林琛雪已經想好了,與其待人宰割,不如盡量和蕭徇博弈。
她也想拿捏蕭徇。
林琛雪認真的看著她“以后娘子不得再寵幸我”
林琛雪話還沒說完,全身忽然一頓,自己的衣領被蕭徇抓住了。
林琛雪全身微微僵硬,視線亂飄,有點不敢看蕭徇的眼睛。
蕭徇細細的看著她,就像妻主看面首那般,在看什么所有物。
就像是在自己家中養了很久的面首,忽然覺得很可愛,林琛雪對上那雙漆黑的鳳眼,忽然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壓迫感,有些喘不過氣。
蕭徇松開她,笑了笑道“行,以后就不寵幸你了。”
林琛雪跟著蕭徇,在客棧中住了大半個月。
她心中記掛著阿爺的事,時常憂慮著。
不知現在阿爺在天牢里,情況如何
阿爺背負著通敵叛國的大罪,按律當斬的。
林琛雪每日提心吊膽,留意著關于父親的消息。
但她并沒有聽到阿爺即將被處決的通知。
林琛雪懸著的心,總算是逐漸放下來。
那份卷宗在蕭徇這里壓著,看來蕭徇,暫時還不打算處置阿爺。
五月午后已經隱隱帶了些暑氣,林琛雪騎著一頭租來的小驢,來到城北昌樂坊。
林琛雪在卷宗上曾經看到的北狄人奴兒杰末,便住在此處。
林琛雪今日一身杏黃底團花錦衣,墨發用一根簪子挽起來,腳底蹬著漆黑的快靴,坐在一個賣饅頭的小食鋪前吃羹。
林琛雪的衣裳,和一個月前比已經大有不同,端的是某個小康之家的郎君打扮。
這可能就是受寵與不受寵的區別吧。
色澤鮮艷的衣服,愈發襯得林琛雪唇紅齒白。
她的五官帶著點英氣,但線條整體來看,卻具有柔和的鈍感,面頰就像是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京城人,好男風。
如今京城大街上,到處都是和林琛雪這般的,唇紅齒白的小郎君,所以林琛雪這幅模樣,放到人堆里倒是并不違和。
林琛雪喝著羹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卻微微瞇起來,鎖住不遠處一個買餅的攤位。
一個身穿異服,胸襟大敞,露出濃密毛發的男人,來到賣餅子的攤位前“老板,要兩塊胡餅”
老板“好嘞。”
他殷切的給男人包好兩塊胡餅“爺,您拿好”
男人接過胡餅,大口的吃起來。
“”
男人很快吃完胡餅,拍了拍手,轉身離開。
“誒,客官
,您還沒付錢吶”賣餅子的老板急忙叫道。
男人轉過頭,露出一個狂放不羈的笑來“今天老子沒帶錢,等下次過來給你”
買餅老板瞬間明白過來這人是干什么的,立馬變了臉色,呸了一聲“你這是吃白飯的是吧沒錢還來吃我家的餅”
身穿異服的男人加快腳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似乎想要逃跑。
老板立馬擼起袖子,嚷嚷起來“二哥,有人吃白食了”
說時遲那時快,買餅老板身后的店鋪里,忽然閃出一個身材壯碩,五官甚為兇惡的漢子。
漢子手拿一根木棍,大喝一聲,撥開四周的人群,朝著奴兒杰末跑去。
北狄人奴兒杰末,就這樣,被另外一個體型更為壯碩的大漢,壓在地上一頓猛打。
奴兒杰末的臉上很快全是鮮血,又被壯漢打了幾拳,瘋狂掙扎但是無濟于事,只能不斷地哀嚎慘叫。
買餅老板叉著腰,站在壯漢身邊,罵道“你付不付錢付不付錢”
“你要是不把錢拿出來,老子打死你”
老板的話還沒說完,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極為清澈的聲音。
林琛雪“店家,我來幫他出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