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餅老板猛地回頭,只見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皮膚白皙的小郎君,手中拿著幾文錢遞過來。
買餅店家立馬眉開眼笑“多謝爺,爺,您走好”
林琛雪將錢遞給店家,低頭看了一眼奴兒杰末,轉身走了。
北狄人生性豪放,有恩必報。
果不其然,林琛雪剛走到街頭轉角,就被一只粗大的手攔了下來。
奴兒杰末臉上的血還未擦干,沖著林琛雪抱手行了一禮“多謝郎君出手相助。”
奴兒杰末是在林慎行被捕入獄后,來到京城的,就是他做出口供,說父親通敵叛國。
林琛雪看到他,心中就涌起一股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但林琛雪還是忍了下來,笑著說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看兄臺顴骨高起,膚色潤澤,將來必是大富大貴之相,若到那時,難道還差兩塊胡餅的錢么。”
林琛雪這一句話,說得奴兒杰末心情大好。
他本就是北方蠻夷,肚子里沒什么彎彎繞繞,立馬笑道“兄臺好眼力,老子馬上就要富貴了,可這其他人都是目光短淺的鼠輩,竟然連這都看不出來”
林琛雪的眉心一跳,又怕多問引起他的警覺,只得訕笑著和他聊上幾句。
蠻夷最喜別人吹捧他,林琛雪便尋著對方的好夸贊,說得奴兒杰末開懷大笑,心中對這小白臉的好感,也增加幾分。
林琛雪“兄臺是找到了什么富貴的門路嗎也說與兄弟,讓兄弟也沾沾光”
奴兒杰末很豪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來喝兩杯”
他很明顯是沒錢的,喝兩杯又是林琛雪請客。
林琛雪心里罵他幾句,指了指街
邊的小酒肆“兄臺,你看那邊如何”
奴兒杰末撇嘴,搖了搖頭“這個酒肆太過簡陋啦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奴兒杰末所說的地方在城東升平坊,路途有些遠。
林琛雪只有一匹驢。
奴兒杰末看著林琛雪,搓了搓手,笑著說道“小兄弟,我們倆一起騎著驢子去”
林琛雪“我的驢子體弱,不能坐兩個人,兄臺你坐上去罷。”
奴兒杰末說一聲好,翻身上驢。
林琛雪走在他旁邊,幫他牽著驢子。
奴兒杰末心里,對林琛雪的好感度又增加幾分。
奴兒杰末帶著林琛雪,在一家裝修華麗酒樓前停下。
林琛雪抬頭一看,酒樓牌匾上寫著三個字春滿樓。
因為是白天,酒樓前并沒有什么人。
林琛雪剛走進去,就發現不對勁。
這酒樓服侍的不是小二,居然是如花似玉、環肥燕瘦的女孩們。
那些姑娘身穿顏色嬌艷的衣裳,妝容是林琛雪從未見過的漂亮。
她們有的坐在桌前,有的站在漆紅的木柱后看她,投來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林琛雪發現,這春滿樓,居然是一座青樓
林琛雪是在話本子里,知道青樓這種地方的。
青樓中的跑堂的,全是漂亮姑娘,男人來青樓消遣,便能叫個姑娘道屏風后面一起,或是唱曲,或是吃飯,或是睡覺。
林琛雪去慣了全是男人的酒樓,看到全是姑娘的青樓,不由得既新奇,又興奮。
一個姑娘走過來“客官,要酒嗎”
林琛雪看了酒單“就要一壺松花酒。”
女孩笑著說道“郎君這般模樣,叫貴一點的酒又何妨反正也不要錢的”
“不要錢”林琛雪愣了愣。
女孩“我們春滿樓原本也不是賺酒的錢,叫姑娘是另外要錢的。”
林琛雪興奮的問道“叫姑娘一起聽曲兒,吃飯,行酒令嗎。”
女孩為難“這樣也行,主要是睡覺的。”
林琛雪遲疑片刻“還是付酒錢吧,我不能在外面住。”
一壺熱氣騰騰的松花酒端上桌,身穿繡花百蝶的女孩跪在他們身側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