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謝謝姐姐。”
奴兒杰末瞇眼,看著旁邊的姑娘們。
這春滿樓的姑娘,一夜千金的都有。
只可惜對面這小郎君,未必有那么多錢。
唉,他現在暫且無福享受,今晚少不得去蒼蠅胡同的窯子里了。
奴兒杰末壓下興致,說道“宮中有人說,只要我肯幫他做一件事兒,保我后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林琛雪故作驚訝“大哥還認識宮中的人”
奴兒杰末“實不相瞞,我來自北狄,剛好楚國的勞什子將軍來打犬戎,居然給我們國君送禮,要歸順我們北狄。”
“我本來是部落戰士,后來大楚將軍被抓了回去,就不打仗了,剛好我家里窮的沒錢吃飯,便來到京城混飯吃,誰知我剛到京城,只是在墻根下睡了一晚上,第二日就有貴人找上了我。”
奴兒杰末貴人說,若我給什么勞什子將軍案,口辭,他就包我一輩子吃穿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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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雪好奇道“還有這種事你了什么口辭”
奴兒杰末笑道“那楚國將軍的軍隊駐扎在長留,竟然向我們北狄大王送禮這不是通敵叛國是什么”
林琛雪強忍著怒火“當真是送禮嗎,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奴兒杰末“我親眼看見勞什子將軍的車馬在城門外,我們北狄大王,還帶領全部族人出城歡迎他,這還會有錯”
林琛雪皺起眉。
若是父親真的想要通敵叛國,他又怎么會如此大張旗鼓呢。
奴兒杰末自豪的說道“大楚將軍是歸順我們北狄,不是歸順犬戎那龜孫子,犬戎現在就是大大的不行虧得他們還如此囂張,成日的說他們是胡人最強”
有什么東西,在林琛雪腦海中一閃而過。
奴兒杰末笑道“宮中那個貴人說,只要我按照他說的做啊,今后的榮華富貴不會少。”
“這朝廷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這大楚將軍好像是貴人的死敵吧,若是他倒了,貴人在朝廷上最大的反對者,也就倒了。”
父親的頭號死敵
那不是蕭徇么。
林琛雪捂著被酒熏得發燙的臉,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林琛雪帶著一身酒氣,回到房間。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蕭徇的咳嗽聲。
房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并不刺鼻,反而有種清淡的好聞。
蕭徇坐在案邊,面前是如山的書本奏折,她抬起那雙狹長的鳳眼,深深望林琛雪。
“七郎去了何處”
天寒蠱不僅會讓人極度畏冷,也會大幅度提升嗅覺。
林琛雪身上的酒氣,太過于刺鼻。
林琛雪喝多了酒,有些犯懶,沒什么力氣的說道“聞著路邊酒肆的氣息極為香甜,便坐在那里喝了幾杯。”
林琛雪的態度很敷衍,而且沒有說實話,甚至沒有認真看蕭徇一眼。
蕭徇斂眉,神色微沉。
林琛雪心里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阿爺他到底在干什么他不可能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可為何到了北境之后卻做出那種事來又是送禮又是傳信的。
林琛雪抓心撓肺,總覺得自己隱隱抓住了什么,但卻什么都想不到。
金鱗衛的天牢。
人肉餡餅,炮烙點心,哪一樣少得了的最后一次見父親時,父親那殘破不堪的十指,忽然浮現在林琛雪腦海中。
林琛雪正想著,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發悶,臉色也慘白了些。
蕭徇注意著林
琛雪的反應,問道“七郎可是身體有不適”
林琛雪“舊疾,胸口堵悶。”
其實是裹胸纏的太緊,她又喝多了酒,才有點不舒服。
蕭徇垂下眸,將書卷緩緩合上。
深夜時,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