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徇最近很忙,常常是待在政事堂內,好幾天都見不著人。
林琛雪知道她忙,便自己搗鼓著東西。
那日在另一個蕭府,蕭徇的祖母告訴她,馬上就是蕭徇的生辰了。
蕭徇對自己的生辰,看的極為重視。
林琛雪覺得自己,應該給蕭徇送點東西。
林琛雪想了想,蕭徇如今這個身份地位,應該也不缺什么。
她若是送禮,就給蕭徇送些她真正需要的東西罷。
林琛雪稍一思忖,就已有了計較,去書肆翻了一夜的書,做好筆記,便走進一家藥鋪。
林琛雪問藥鋪掌柜“有沒有什么安神類的藥材”
掌柜急忙笑道“有,有,郎君你看這茶梗、桂枝都是非常安神的。“
林琛雪讓掌柜包好,又取出一點淡竹葉,湊到鼻尖聞了聞,覺得味道十分清雅。
林琛雪在藥鋪待了許久,按照以前在軍營中聽說的材料,買了些香茅草。
蕭徇常年批閱奏折,頸椎不好,于是林琛雪又買了些桂枝、夜交藤。
蕭徇每晚上睡眠質量都堪憂,林琛雪要給她做一個枕頭。
林琛雪坐在房間的地上,將所有的藥材裝進透氣的布包中封好,然后在又裝進柔軟的錦緞里,湊近了聞,只覺得臉頰貼在冰涼的錦上,像是貼著一塊溫潤的玉,鼻尖都是淡淡的藥材香,倒像是蕭徇身上的味道,久聞讓人心生寧靜。
林琛雪先是自己躺在枕上,睡
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冬日溫暖的陽光散落在房間的地板上。
林琛雪在淡淡藥香中醒來,覺得神清氣爽。
林琛雪頓覺開心,她睡在上面都覺得舒服,蕭徇應該也是如此吧。
林琛雪看著眼前佛頭青色的藥枕,總覺的少了點什么,反應過來,便去找立春借了針線。
立春有些詫異的看著林琛雪,總覺得薛七這樣武功高強的男人,不會是那種喜歡做針線活的類型。
林琛雪笑嘻嘻的和她說“這就是姐姐的不對了,李逵武功如此高強,還縫針呢,我為什么不能縫”
孟秋笑罵道“我看啊,你比李逵還粗李逵那是心中有細,縫針才能如此得巧的,你有細嗎。”
林琛雪為了防止意外,特意多問了一句“過幾日的寒露,就是娘子的生辰么”
“”
空氣沉默了一瞬。
立春和孟秋面面相覷。
娘子向來將生辰隱藏的極好,朝中文武百官想要巴結她,想要在她生辰的時候送來禮金,奈何根本就不知道娘子的生辰是哪一日,都只有作罷。
這小子,又是從何處得知娘子生辰了
立春覺得奇怪,但想想,薛七原本就是極得娘子寵幸之人,他知道娘子的生辰,也無可厚非,才說道“是。”
林琛雪明確了這個答案,便放下心來,拿著針線回到房間,盤腿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在枕頭上刺繡著。
蕭徇愛吃粽子糖。
林琛雪便想著粽子糖的模樣,繡在枕頭上。
只是林琛雪并不擅長女紅,繡了足足一個時辰,指尖都被扎破了,兩顆顏色雪白的粽子糖,總算是完成了。
林琛雪捶了捶酸痛的腰,抬頭看著窗外月色甚美,又看著手中,佛頭青色的錦緞上,兩點雪白,格外可愛。
蕭府老太太的話回蕩在耳畔,林琛雪想到蕭徇這樣,在外面如此雷厲風行的人,居然曾在生日時發生過如此有趣的事。
她擺弄著手中的枕頭,忍不住揚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