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就算是娘子在南齊那一年”
林琛雪愣了愣,問道“南齊”
南齊早在七年前就被阿爺給滅了,蕭徇還去過南齊么。
李義見自己說漏了嘴,立馬噤聲,任憑林琛雪怎么問,都不愿意再說了。
晚上,房間光線昏暗。
林琛雪從李義府中回來,也總算是了卻了一件心事。
她沐浴過后,平躺在床上,有些遲疑的將手伸到玉門穴處。
她從來都是如此,因為她學習打穴,有些時候并不能很好的判斷,人體穴位在何處。
阿爺教過她一個方法,就是拿自己充當試驗品,若是能在自己身上精準打穴,那這武功,就成了七八分。
四下無人,青紗帳隨風飄舞。
林琛雪只是觸碰到了那個地方,輕輕一揉,度入些許內勁,全身就如同過電般,軟的不聽使喚。
林琛雪猛地坐起來,心跳如雷。
這個穴位。
這個穴位
下午,仙人醉酒樓。
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一樓人潮擁擠,一個白發蒼蒼、身穿錦袍的老者拄著拐杖上樓。
老者衣冠華美,就連腰間的玉佩,都看得出價值不菲,一看就是來自富貴人家。
“老爺慢點,”小二一臉媚笑,忙不迭幫傅老爺拉開了包房的門“就在這。”
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宮中李貴妃的叔叔,傅家家主,傅老爺。
傅老爺這次專程攜著家眷來到京城,只為了來探望自己深居宮中的侄女,一家人都住在京城最高檔的客棧玉君閣。
幾天前,傅老爺收到來自蕭徇的一封密信,說是有事情要和他談。
傅家和蕭徇向來沒有交集,傅老爺正在幼子驟然癡呆的氣頭上,原本是誰都不想見的。
但這信中,居然提到了漕運一事。
蕭徇在信中言道,想和他做一場兩全其美的交換。
傅老爺一看到漕運這兩個字,眼皮子便突突的跳動兩下。
蕭徇如今手握大權,如日中
天,好歹也是整個大楚赫赫有名的人物。
傅老爺將信將疑,便來到了這里。
剛走進房門,便見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郎面無表情沖他行禮,引著他往房間中走。
少年郎容顏俊美,只是眼角隱隱有烏青,神色憔悴。
林琛雪自然憔悴,因為昨晚上那“玉門穴”之事讓她寢食難安,她面無表情的帶傅老爺來到屏風后坐下,警覺的靠著墻,注意著外面的情況。
蕭徇一襲黑衣,墨黑的長發只用一根金簪挽起,她抬了抬手“傅老爺,坐。”
傅老爺原本是商人出身,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掀起衣擺坐下,定定的盯著蕭徇,問道“蕭娘子,你在信上說,能借我傅家一艘漕船,這可當真”
傅家是巨商,每年從江南借著運河,用船把成堆的貨物運到北宣城,所積累的財富數不勝數。
但沒人知道,因為是運貨的,傅家自己的船,一路上給各官府衙門打點的銀子成千上萬,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但若是蕭徇能借一艘官府的漕船給他,他運貨的途中,那些貪官看到是官府的船,自然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