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會受到任何阻攔,也不需要出任何銀子去打點那些官吏。
這可是能為省他一大筆錢
蕭徇微微一笑“我用我蕭氏信譽做擔保,我所言之事,千真萬確,若是傅老爺能答應我一件事,從此漕運我可以派一艘船給你,傅老爺子,你看如何”
傅老爺子沉著臉看她,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
這世上,就沒有免費的午餐,蕭徇用一艘漕船,與他交換的條件,便是不再追究傅三郎變成傻子的事。
傅老爺對此也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為蕭徇會和官府中,那些見了銀子就和蒼蠅見血似的大臣們一樣,在他這里討得什么好處。
沒想到那將他幼子推倒的江恩,居然還和蕭娘子有聯系么。
其實幼子蠢笨不堪,又不孝順,經常對妻子惡言相向。
傅老爺是個寵妻之人,一直不是很喜歡他。
若是官府能借他傅家一艘漕船,每年省下來的銀子成千上萬,商人重利,傅老爺稍一算計,便下了決定,點了點頭,和蕭徇一拍即合。
李義在蕭府受罰之后,一直癱在床上起不來,除了接見過薛七,其他時間一直是閉門謝客。
杜覓早就得到了公孫柯的指示,要求一份蕭徇的字跡,看見李義一直在修養,不由得焦頭爛額,讓筠娘寫了好幾封傳達思念的書信遞到李府,還是不見回應。
好不容易半個月過去,杜覓再次登門拜訪時,侍從終于讓他進去了。
李義仍然是躺在床上,苦著臉將蕭徇的手跡給了他。
杜覓因為前些日子李義不接見他,心中老大不爽,挑撥道“蕭娘子下手真是狠毒,李爺好歹也在娘子身邊辦了這么久的事,她怎么也不知手下留情”
李義沉默不語,許久才嘆了口氣“蕭府家規,
向來極嚴,我在娘子手下辦事,就算是遭到再嚴厲的懲罰,也得認了。”
杜覓知道,蕭徇從來不允許府中奴才,與朝臣結交。
但她畢竟是個婦人,自己并非太子門客,和公孫柯的來往,也不甚密切。
李義犯了錯,蕭徇頂多只是小懲大誡,發發脾氣也就完了。
杜覓試探著問道“那蕭娘子,可還同意你與小女的婚姻”
李義急忙幫蕭徇說話“娘子雖然嚴格了些,但還不至于不近人情,杜大人在朝中向來以耿直著稱,她也愿意成全我與筠娘。”
杜覓說道“多虧李兄這次幫我拿到了娘子墨寶,如今看來,蕭娘子的字跡,果然頗有柳氏風骨,在下便讓人臨摹幾個字,當作家母八十大壽的禮物”
原來杜祖母極愛書法,尤其是柳氏一門的書法。
只可惜柳氏書法,在世間早已絕跡,只有從蕭徇筆下,才能隱隱窺見其風骨。
李義忙道“勿要高調,恐娘子知道。”
杜覓笑道“那是自然。”
杜覓拿著蕭徇的字跡出了李義府上,徑直上了馬車。
在路上,他緩緩將那封皺巴巴的信箋展開。
這大概是蕭徇平日里閑來無事時謄抄的古文
及其見利而爭先,或利盡而交疏,則反相賊害
是歐陽修一篇洋洋灑灑的朋黨論,言辭犀利無比,下筆處遒勁有力,真乃大家風范。
只是,杜覓默默地看著這篇語言嘲諷的朋黨論,越是看,臉色越是不好。
李義也真是,蕭徇平日里的私人函件,定然是數不勝數,為何偏偏拿了這樣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