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問這個問題,是為了讓自己心里有個底。
上輩子他沒活到老皇帝去世,所以最后到底是不是三皇子當上皇帝,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
他琢磨著既然晏云澈說趙育靠譜,那就應該沒問題,推廣糧種的事情可以交給趙育,但首先得讓我知道,趙育是誰的人吧,但這話要怎么問呢我現在的身份問出來,好像有些奇怪。
這不是他一個剛進京不久的商人能問出來的問題。
晏云澈淺笑,自顧自地解釋“趙育忠君愛國,沒有世家背景,也不曾加入哪位皇子的派系之下。”
如果非要說趙育在朝堂上有什么關系,那大概和他的外祖母有幾分關系。
當年趙育進京趕考,還沒到京城就丟了盤纏,外祖母剛好去城外的寺廟祈福,趙育沒了盤纏,也恰好借宿在那間寺廟。
遇到了,他外祖母也就順手幫了一把,那趙育也是個有良心的,也懂得感恩。
戰國公畢竟是武官,文官和武官也不適合過多來往,所以這些年雖然明面上沒有接觸,但逢年過節,趙育都用自己妻子的名義給戰國公府送了節禮。
祁秋年滿意了,“這就好。”
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結局,但在此之前,他并不想卷入其他皇子的派系紛爭。
趙育是保皇派,還和晏云澈的外婆有幾分恩情關系,正合了他的意。
至于推廣的事情,要如何落到趙育頭上,既然晏云澈提出來了,那必然已經有安排了。
他就不插嘴了。
他在琢磨一個合適的時機,把自己的策劃案給遞交到皇帝面前去。
在此之前,他得要先回家修建個暖房才行。
根據上輩子的記憶,再有一個月,京城就會極速降溫了,連帶著北方,連續兩年的大旱也即將徹底結束。
他要培育的種子,也不能等到明年開春。
再則,他店里的蔬菜供應,冬天沒有暖房也不可行,幸好現在的侯爺府夠大,還空得很。
特別是后院,尋常都是什么夫人小姐姨娘住的地方,他是跟這些無緣了,所以在后院里先修幾間暖房也不是問題。
剩下的,就交給大源去買地建廠房了。
還有,食之禪送冰塊的事情,必然已經引起了赫家的注意。
就看他們什么時候沉不住氣了。
結果還挺快,至少比祁秋年預料的要快很多。
祁秋年從晏云澈這里離開之后沒幾天,赫家底下冰鋪子的負責人錢隼就找上門來了。
這錢隼明明只是赫家的家仆,但那眉目里的高高在上卻毫不掩蓋,即便赫家是侯爺,他也是侯爺。
嘖,祁秋年心中呵笑,侯爺和侯爺之間確實是有區別,人家是有實權的伯爵,他只是個沒有實權的縣侯,但錢隼這就是個下人,也敢來他這里擺臉色
祁秋年在涼亭底下坐著,一邊吃著冰淇淋,一旁還有小廝打扇,就讓那錢隼在大太陽底下站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