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遞過帖子去祁秋年的府邸,結果被府邸裝修的理由給退回來了。
后來又發生了食之禪被潑泔水的事情,他也懷疑是他底下人去干的,也就沒有理由去請祁秋年去他的皇子府商討,怕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結果沒想到,這祁秋年突然就憋了個大招出來,防不勝防。
晏云耀盤算著,這策劃案確實不錯,但即便是要去北方推廣,這事情也得落到他頭上去。
但這辦法是祁秋年提出來的,他此刻貿然提起,恐怕會讓朝臣覺得他急功近利。
他有限的頭腦智慧想不出合理又合適的辦法,只等下朝之后,去找幕僚商討。
大朝會上,去北方推廣種植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板上釘釘了,畢竟沒有人能拿出比祁秋年更好的策劃案了。
至于誰去推廣,還沒有定論。
下朝之后,祁秋年還沒走出宮門,就被一個小太監叫住了。
“侯爺,陛下有請。”
原本就刻意放慢腳步的祁秋年,立馬跟著小太監一起去了御書房。
皇帝還沒換下朝服,手中還拿著策劃案品讀,并且愛不釋手。
天知道,他每天要在奏折里看到多少的廢話和馬屁,要是所有官員都如此上奏,他每天批閱奏折的時間都能少兩個時辰。
“愛卿來了,平身,賜座。”
“謝陛下。”祁秋年也不客氣,坐下就大口喝了宮女送上了的茶水。
皇帝臉帶笑意,“愛卿第一次上朝,感受如何”
祁秋年苦了臉,“若非糧食推廣事關重大,臣更愿意直接把奏折送到陛下的御書房來。”
潛臺詞就是他不喜歡朝堂上的氛圍。
皇帝哈哈大笑,“愛卿是最了解這三種糧食的人,所以朕有意讓愛卿跑一趟北方,愛卿以為如何”
祁秋年連連推拒,他不愛權勢的人設不能崩了,“陛下,您可就繞了微臣吧,您看我細皮嫩肉的,北方又冷又干燥。”
“你啊你啊。”皇帝并沒有因為他的推拒而生氣,反而像是更滿意了,語氣里甚至多了幾分對晚輩的縱容感。
祁秋年起身,“陛下,這策劃案已經寫得很清楚了,對土地的要求,如何施肥,除草除蟲,甚至是農家肥改良,灌溉方式,都有了,大晉人才濟濟,定然有比臣更合適的官員。”
皇帝忽而又換了個語氣,“愛卿真當不知這推廣糧種是多大的功勞嗎”
祁秋年像是嚇到了,瑟瑟發抖了一會兒,又突然傻乎乎地嘿笑了兩下,“臣因為上交糧種,得了個從前都不敢想的縣侯爵位,這已經足夠了,臣不貪心的。”
此刻他和皇帝,頗有些大源和他的相處方式了,這對話也有幾分熟悉。
皇帝又是無奈笑了兩聲,“那以你之見,派朝堂之上何人去推廣,更合適”
明晃晃的試探。
祁秋年嘆息,這伴君如伴虎,真不是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