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趕緊下了馬車,故作淡定地走了過去。
“發生什么事情了因何吵鬧”
守城官兵最近也對祁秋年這個侯爺熟悉了,可是今天這事兒,確實是不好辦吶。
為首的官兵出來解釋。
“侯爺,這位災民非要進城,但現在有規定,除非進城做工,在我們這里有記錄的,其他人都不讓放進去,屬下也沒辦法。”
祁秋年暗中咬牙,這些官兵純粹就是包庇。
他是再清楚不過到底發生什么事情的了。
上輩子,他認識蘇尋安的時間還要更晚一些,那時候,蘇尋安差點兒就帶著襁褓中的閨女跳河了。
他碰上了,就收容了父女倆人,后來發現這蘇尋安本事不小,也就重用了幾分,熟悉起來之后,祁秋年發現他和蘇尋安很聊得來。
久而久之,也算個知己好友了,借著一場大醉,蘇尋安才道出自己心中的仇恨,也說出自己為了復仇,是刻意接近他的。
他并不介意蘇尋安的刻意接近,因為他知道蘇尋安也別無他法了。
這蘇尋安還真是個命運多舛的可憐人,農家子出身,在讀書上頗有幾分天賦,十五歲就中了秀才,后來家中老人相繼離世,因為守孝,科考就耽誤了好幾年。
直到去年孝期結束,這才再次去參加科考,以他的學識,不說爭個解元,那定然也是榜上有名。
結果沒想到居然名落孫山。
他瞬間就意識到是自己的科考成績被人調包,他也聰明,并沒有大張旗鼓地去鬧,能在科舉中調包考生成績的,那背后關系定然是不一般。
不能輕舉妄動,他只能暗中調查。
只可惜,他人脈有限,經驗不足,被對方發現了馬腳。
對方原本見他是無權無勢的農家子,農家子缺少見識,就算這次沒考過,也多半會覺得自己發揮失常,下回再考一次罷了,所以起初并沒有下殺手。
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結果沒想到蘇尋安對自己的學識極有自信,還敢去調查,要是真讓他考上了,日后到金殿上鬧事,那還得了
于是那邊就準備造就幾場意外,殺人滅口。
蘇尋安也聰明,察覺到對方準備動手之前,他當機立斷,直接刮花了自己的臉,容貌有損,那這輩子是與科舉無緣了,降低了對方的警惕性。
恰逢北方旱災越發的嚴重,災民們聚集在府衙鬧起來了,直接打砸了府衙,他趁亂溜進去,終于在書房的暗格里找到了科舉舞弊的證據,除此之外,還有收受賄賂等證據。
他怕官官相護,根本無處申冤。
他想著,證據丟失,對方肯定會查,到時候恐怕難逃殺身之禍,于是就帶著妻女喬裝打扮,混在災民堆里,一同進京。
他想找機會告御狀。
他帶著妻女,還要躲避那邊的搜查,所以走得慢,是最后一批進京的災民。
畢竟是農家子,家底兒并不豐厚,到京城的時候,盤纏早就用光了,他們大人還能忍一忍,可閨女才半歲。
所以上輩子蘇尋安憑著自己精通算學,去一戶商人的農莊做了一段時間的賬房,早上去,晚上回,還能帶一些食物給妻女果腹。
可沒多久就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