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尷尬。
其中最手足無措的,莫過于當事人云鯉。
整個酒店里外都被容月棲的人圍的固若金湯,她這位好姐妹是來千里送人頭的嗎
順便還要拉上自己一起
云鯉在穿進游戲之前,是個平平無奇的富婆,不抽煙不喝酒不約炮,唯一上心的愛好是打游戲。
所在的國家和平富強,國泰民安,哪像在游戲里,國運艱難,風雨飄搖。
而原主本身也是個狠人,當過臥底,上過戰場,殺過敵人,見過尸山血海
原主的理想很偉大很崇高,為飽受苦難的祖國找到出路。
云鯉從小就開始接受愛國教育,但是當她融合了原主的記憶,感同身受這樣一份赤子之心后,她才知道,游戲里對原主的描述有多淺薄片面。
這兩天,云鯉呆在酒店房間里,沒出去過,原因是原主的記憶里有太多血腥黑暗到必須得打馬賽克的畫面了,她的三觀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抱著馬桶吐了整整兩天。
她只不過是個想要混吃等死的廢物罷了,如此沉重的抱負,她實在是沒有信心。
更何況,除了容月棲,目前其他人對她來說,不過是nc,她真的沒法與這個時代與他們共情。
脆弱的小心臟才恢復一點,正脆弱著呢,司福又給她來了個意外之喜。
云鯉下意識去看容月棲,薄薄的冷光壓在她的眉眼,看不出情緒的眸正靜靜的與自己對視。
心里一個激靈,大拇指隨之掐進食指指腹,云鯉緊接著道。
“司秘書,小傷罷了,自己弄的,與容總無關。”
云鯉說話時,表情鎮定,語調沒有絲毫起伏,有一種臨危不亂的淡然氣度。
系統果然,玉不琢不成器多電幾下,人設就不會崩了。
風懷鶴眼觀鼻,鼻觀心,內心波瀾起伏,面上不動如山。
媽耶,云外長竟然在幫老大說話,這該死的不能說出口的愛情,真是又酸澀又浪漫
司福沉默了,其實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容月棲不好惹,沒回國之前,最好不要再生出其他波折。
視線在容月棲與云鯉臉上來回轉,司福最終選擇妥協,但她還是梗著脖子,高昂著頭顱去關門。
不能示弱,不能低頭,節操會掉。
容月棲沒看司福,視線一直停留在云鯉臉上。
云鯉的臉色尤其蒼白,光與影在她身上交錯,讓本就纖弱的身體顯得不堪一折,可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卻還能在驚濤駭浪中露出堅韌不可摧的一面。
更荒謬的是,憑借著拙劣的沖浪技巧,她贏了這場需以命相搏的游戲。
容月棲難以忘記那驚鴻一瞥的畫面,云鯉踩在浪尖上與她對望,周圍是洶涌澎湃的海與風,她的臉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肆意鮮活,榮光逼人。
還有
沒人逼迫她,她為什么要跟著自己跳進海里。
她那時到底在想些什么
再一回想風懷鶴這兩天不停的絮叨,云鯉是為了自己跳下去的
容月棲罕見的對一個人生出了強烈的探究欲望。
在司福即將關上門的剎那,容月棲突然道。
“司秘書,如果你能耐心檢查完云外長身上全部的傷,或許就不會用畜生這樣有失風度的詞來稱呼我了。”
咔噠,在門嚴絲合縫的關上前,容月棲的話清晰落入屋內,似是挑釁,又似是提醒。
司福猛的回頭,目光如炬的盯住云鯉。
云鯉穿的很嚴實,連脖子都遮住了,面對司福的步步緊逼,云鯉無奈,只得配合。
胳膊,背部,大腿
全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就像是遭受了什么惡非人的折磨,最尷尬的是被系統電過之后,身上起了一片片很像吻痕的傷痕。
這讓云鯉的解釋毫無說服力。
司福和云鯉是過命的交情,她問的一點都不委婉,“你真的沒和容月棲做她對你用強了她說的沒錯,畜生都是夸她了,禽獸,下流,牲口”
云鯉無奈,“司秘書,請注意你的措辭,我們之間,非常清白。”
原本氣勢洶洶的司福在看到云鯉的傷口后,一下就蔫了,不停的念叨,要是云姨看到,得有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