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莎紫快要氣瘋了,她本來就是為了裝下樣子,博個親民的好名聲才打算來的,結果被人肆無忌憚打臉,這要是傳到她的小姐妹圈子里去,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她呢。
“啊啊啊啊啊”
“給我下去撈人,把人給我抓上來,抓不上來,你們就等著好看吧”
云莎紫氣的面目猙獰,一雙眼睛瞪著江面,用力的好似要裂開。
冬季,哪怕是在榕城,江水也是偏冷的。
云鯉剛下水,就被冷的一個激靈,手腳都不聽使喚的往容月棲身上扒。
順著胸口往下,摸到一截勁瘦的腰,然后死死環住。
水面光影重重,容月棲身上不知被掐了多少下,才將云鯉順利帶上岸。
她們一路順著水流往下,再上岸的時候,周圍人跡罕至。
風吹過來,云鯉默默收緊了胳膊,然后發出了一陣激烈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太瘋了,但是真他媽的太暢快了。
好像把穿進游戲后所有無處訴說的委屈與壓力,都在這場競技運動中發泄了出來。
云鯉笑的肆意,精致的眉眼在昏黃路燈下顯得格外亮眼。
好似一團在冬日荒原中燃燒的火焰,溫暖又明亮。
容月棲無意識扯了扯嘴角,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不知有多久沒有像云鯉這么笑過了,仿佛一切的責任重擔都被大風吹去,她好似不必再時時刻刻告訴自己,她背著很多很多的恨,師傅的命,母親的命,曾經那些伙伴的命
只是靜靜的站著,欣賞夜色,什么也不用多想。
容月棲最后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云鯉無意瞥到,嚇的手指一用力,再次狠狠掐了容月棲一把。
容月棲一聲悶哼,長眉蹙起,隨即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冷聲提醒。
“云小姐,上岸了,你可以松開我了。”
“哦哦哦。”
云鯉后知后覺意識到她還抱著容月棲,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原主會游泳,云鯉不會,不管是原主的學識還是各種技能,云鯉尚未完全融會貫通。
在水里的時候,出于生理性的恐懼,云鯉差點把容月棲拽的溺水。
這非常不好,但是該怎么解釋呢
右手傳來隱約的痛意,云鯉眼神一亮,揚起因為打人而腫的高高的手,訕笑道。
“容總,太用力了,下水就抽筋了,還請見諒。”
容月棲沒吭聲,只是用帶著審視的目光靜靜注視著云鯉。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不違法但有病,超出常規的認知,目光從云鯉的額頭,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巴,下顎,一寸寸往下挪。
五官可以化妝,人的骨相卻是化不出來的。
眼前的人確實是云鯉,可她的變化實在太劇烈了。
容月棲不免懷疑,難道精神類的疾病能讓一個矜持端莊的人在短期內變化如此之大嗎
感覺到自己正在被打量,被注視,云鯉一下子收起笑,她生怕容月棲蹦出來一句你和以前大相徑庭的之類的話,觸發到系統電擊她的條件。
云鯉繃著神經,故作放松的姿態。
“容總,我們還是盡快找個落腳地,洗個熱水澡吧。”
兩人今晚穿的都是小西裝,打架的時候,外套都被脫下了,此時濕噠噠的襯衣黏在身上,涼風一吹,滋味很不好受。
容月棲看了眼云鯉領前繃開的扣子,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率先走去路口。
兩人不知到了哪里,周圍的建筑矮小破舊,兩人走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家勉強能住的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