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不想在這兩個人眼前如此狼狽。
徐昭昭低聲說“祖母,要不還是找家庭醫生給星姐看下吧,她好像真的很難受。”
“找什么”老太太說“家庭醫生是我從國外請回來的,亦是我每年花高價養著的。她又憑什么用憑她姓程呵。”
最后這聲呵里帶著許多難言的嘲諷。
程星以為疼到最后會麻木,卻沒想到這疼持續地折磨著她。
似是在教訓她的僥幸一樣,告訴她這些任務就是她必須完成的事情。
不能抱有任何僥幸心理,否則下場凄慘。
程星已經逐漸喪失了五感,眼前變得模糊,耳邊也聽不太清她們說的話。
再給自己搭脈時手指都在顫抖,狠狠掐了一把才止住。
脈象不似之前,變得虛浮,還帶著氣急攻心的浮躁。
就在她快支撐不住時往下倒時,忽然有人托住了她的頭,撐住她全部重量。
程星艱難地撐開眼皮,就看見垂著黑色長發的姜瓷宜正抬手拍她的臉,表情雖冷,但眼睛里有擔心和關懷“你怎么了”
疼痛持續太久,讓程星都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那疼像是消失了,但好像還持續著。
“疼。”程星見她出現,忽然松弛下來,腦袋搭在她沒有知覺的腿上,“心口疼。”
姜瓷宜皺眉,環顧四周,隨手指了個幫傭“你來幫我把她平放在地上。”
幫傭在一旁站了很久,早就看不下這一幕了,可又礙于老太太的威壓,根本不敢有所動作。
此時就算姜
瓷宜指了她,她剛邁出一步,就聽老太太從鼻腔里發出威脅的“嗯”聲。
幫傭邁出去的腳又縮回來,害怕的眼神里明晃晃說著放過我吧。
來這里工作的幫傭都是為了多掙些錢補貼家用來的,誰不知道這家里的人非富即貴,誰都得罪不起。
但凡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這個家里老太太是絕對權威。
得罪了這位剛嫁進來的姜小姐沒關系,但要是得罪了老太太,往后想要再找一份工作可太難了。
這個幫傭不敢,姜瓷宜眉頭皺得愈緊,卻也沒有為難她,于是換了另一個人指。
但這偌大的廳堂內,五六個幫傭,沒有一個敢站出來的。
老太太見狀笑了,“你是什么東西也敢用我程家的人。”
姜瓷宜斜睨了她一眼,聲音很冷,語氣淡淡“她們簽的是勞動合同,不是賣身契。”
很平靜的神態,說出來的話卻很氣人“封建時代已經過去了,你難不成是想把程氏集團變成程氏帝國看你能不能活幾百年再說,大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做人還這么刻薄。”
“你”老太太怒氣沖天“你個晚輩也配教育我”
“幸好我是晚輩。”姜瓷宜說“不然我都要出手教訓你。”
徐昭昭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拱火“祖母別生氣,姜小姐家里沒什么人教她,年紀小也不懂規矩,您何必跟她斤斤計較。”
姜瓷宜冷笑一聲,“徐昭昭,你是不是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我家里沒人教我,但我也知道不應該在寄人籬下的時候還挑撥別人親子關系。鳩占鵲巢這種事,就算占了也還是只鳩,就像麻雀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依舊是只會嘰嘰喳喳的麻雀。”
懲罰應該是結束了,程星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松了下來,重新給自己搭脈,脈象比之前平穩一些。
也正好聽見了姜瓷宜的話。
沒想到平日里姜瓷宜清清冷冷,看著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罵起人來可一點兒都不遜色。
而且姜瓷宜文化水平高,罵人不帶臟字,將人損了個遍。
她撐著虛弱的身體,抬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