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期待。”姜瓷宜說“是世俗常理。”
“什么樣的世俗又是什么樣的常理”程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或許你可以相信我的話呢。”
“世俗就是人性不易變,人心卻易變。”
“”
程星這才恍然明白,原來今晚的同學會并非讓姜瓷宜毫無波瀾。
可能她的內心已是亂石穿空、驚濤駭浪,都被她平靜冷淡的面容給壓了下去。
“常理就是人不可能會完全忠誠于另一個人。”姜瓷宜淡然地說“無論朋友,還是愛人。”
說完之后,姜瓷宜側過頭,忽地頓了下補充道“準確來說是,尤其愛人。”
那雙睜開望著天花板的眼睛很淡漠,帶著警惕與疏離,好像有一層無法
融化的堅冰。
程星很想伸手去摸下她的眼睛,想看看是否也同樣沒溫度。
但手剛伸出去,姜瓷宜便淡淡地瞟了眼。
程星的手指蜷縮幾下,又收回去。
縮回去的手指上還戴著璀璨的鉆戒。
姜瓷宜說“程星,睡吧。”
她在睡前扔下了一個炸彈,boo地在兩人之間炸開。
無聲將這個安靜的房間炸得噼里啪啦亂響,卻又在之后平靜地說睡吧。
鬼都睡不著。
尤其程星心里還記掛著事兒,以及被姜瓷宜三兩言語就斷定的心意,讓她心里委屈橫生。
“阿瓷。”程星忽地抬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飛快收回手。
姜瓷宜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眉心緊皺“嗯”
“我沒想讓你完全信我。”程星說“但你可不可以別那么快就在心里給我判死刑。”
程星給她分析她剛才的話“你在問問題之前就已經假設了答案,只要我回答會,你就斷定我在撒謊,因為你覺得這世上人性不易變,人心卻易變。只要我回答不會,你理所當然地認為我不能成為你的愛人,你的朋友,甚至是你并肩作戰的伙伴。”
程星反問“那你期待聽到我什么樣的回答呢”
姜瓷宜提了提被子,沒有說話。
“給你講個故事,聽不聽”程星并未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因為她看到了姜瓷宜眼中的抗拒。
姜瓷宜低斂眉眼“說吧。”
程星語氣溫柔,講故事時也沒有帶多少個人感情色彩,仿佛只是單純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故事是之前程星刷手機時看到的。
講一個司機拉了滿車的精神病人要去精神病院,但在中途他臨時停車去了衛生間,再回來時發現滿車的精神病人都跑光了,于是開到了公交站牌那里,可以讓30個人免費乘坐公交車。
車再次被塞滿出發,抵達精神病院后,所有人都在辯解自己不是精神病。
但沒有人相信。
因為所有的精神病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患有精神疾病。
司機借此逃過罪責,隔了幾年他再去精神病院時發現,被載去的所有正常人都已經變成了精神病人。
程星講完這個令人唏噓的故事之后,還沒開始說其中蘊藏的寓意,就已經被聰明的姜瓷宜戳破“我沒有提前預判你是精神病人。”
程星松了口氣。
就聽姜瓷宜說“是你先表現出精神病人的傾向。”
程星“”
“沒太大意義。”姜瓷宜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呵欠后,再次躺正身體“睡吧,困了。”
程星溫溫柔柔地說“對我來說有意義的。”
她并不期待這些話會讓姜瓷宜對她改變看法,只是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在我忠誠于你之時,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信任。”
“
或許有天會吧。”姜瓷宜聲音很輕,聽著就像快睡著了。
程星心里卻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悶得了無睡意。
半個小時后,她聽著身邊趨近平穩的呼吸,躡手躡腳地下床。
先取出銀針消毒,然后搬過矮凳坐在床邊,褪起姜瓷宜的褲管,把手搓熱之后搭在姜瓷宜大腿根部。
她的腿很涼,程星用熱毛巾先給她敷了一會兒,然后才開始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