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程大夫,會的東西不少。”姜瓷宜語氣輕松下來,半瞇著眼,只能依稀看見程星的身體輪廓。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她的身影,病房里安安靜靜地,連她呼吸的間歇都聽得清楚。
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腿上,分明腿上半分知覺都沒有,但在她的手掌和腿部肌膚摩擦時,肌膚相觸發出的聲音能悉數落進她耳朵里。
不由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她的腿好像可以抬起來。
程星也沒生氣她的揶揄,笑著回應“談不上。長夜漫漫總要做些有用的。”
“長夜漫漫就不能睡覺嗎”姜瓷宜問。
“一個人睡覺沒意思。”
說完之后,程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迅速糾正道“我的意思是”
算了,糾正不了。
因為她這次停頓之后思考,發現自己想糾正的話比這個更有歧義。
她想說的是之前跟姜瓷宜一起睡的時候很少做噩夢,但來到醫院,尤其是見到蘇嘉銘以后總是做噩夢。
但
她不能提蘇嘉銘的事,因為聰明的姜瓷宜會在幾秒內推理出來。
所以就需要縮略簡短,最后能說出來的版本會是跟你一起睡覺更有意思。
不如不說。
“我沒什么意思。”程星重新說。
姜瓷宜輕漫地說“沒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睡覺沒意思。”程星說。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覺得一個人睡覺沒意思,得兩個人睡覺才有意思”姜瓷宜問。
程星立刻耳朵紅了,看都不敢看姜瓷宜。
姜瓷宜繼續道“我再斗膽猜一下,你的睡覺是動詞,而不是名詞。”
程星不解“為什么是動詞”
姜瓷宜微頓,隨后笑起來,輕佻地很“因為要兩個人動起來。”
程星“”
她拍了一下姜瓷宜的腿,“你別亂說。”
姜瓷宜剛要繼續調侃她,卻發現自己的腿好像短暫地疼了一下,然后嘗試著抬腿,下一秒就聽程星驚喜道“動了”
“什么動了”姜瓷宜發現自己并不能抬起腿,頓時失落起來,語氣懶洋洋地調侃“是你準備要兩個人動”
“不是。”程星幾乎是一瞬移動道她面前,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下“就光知道欺負我。”
“程大夫,這也算欺負我只是順著你的話說下去而已。”姜瓷宜解釋。
“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程星說。
“那你確定想跟我一起睡覺是名詞”姜瓷宜問。
程星“”
好像成為動詞也不錯。
程星短暫地恍惚了下,隨后才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都被你帶偏了,阿瓷。”
姜瓷宜笑“你沒有定力,怪我咯。”
“不怪紅顏太禍水,都怪我沒定力。”程星說“但我剛是想說,剛剛你的腳趾動了,你有感覺嗎”
姜瓷宜原本瞇著的眼睛頓時睜大“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