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陽光折射在玻璃上,發出刺眼的光。
姜瓷宜的手指微微蜷縮,唇明明已經吻在了她的唇上,卻仍舊怕這只是一場夢,所以手懸空在她臉頰上,手指蜷縮時不經意掠過她的耳朵。
她的耳朵像是熟透了的番茄,紅彤彤的,卻又被陽光照著,能清晰看見她耳朵上的經絡。
姜瓷宜的手指緩緩落在她耳垂上,輕輕地搭上去,帶著涼意的指腹和灼熱相觸,就像是碰到了噴發的火山口。
愛意在一瞬間洶涌迸出。
姜瓷宜感覺自己的下唇在一瞬間被咬緊,分明剛才還是她占據的上風,卻在片刻之間,局勢瞬息萬變。
程星的唇抵在她齒關,覆在她后頸的那雙手向上游走,五指穿過她的頭發。
一時間房間內安靜到只有她們兩人的呼吸聲。
呼吸交錯,重疊。
姜瓷宜指腹搓捻著她的耳垂,平日里還算嬌嫩的手指在此時竟顯得有些粗糲。
耳垂是會被越磨越薄的,來回搓捻幾次之后能很明顯地摸到她的耳洞。
程星不習慣戴耳墜,但卻有耳洞。
怕把她搓疼,姜瓷宜的手不敢動了,卻還是忍不住摩挲,想以這種方式確認她的存在。
在她恍神之際,程星已然撬開她的齒關。
準確來說,姜瓷宜并沒有做防守的姿態,程星做這些舉動是輕而易舉的,但她動作又很輕,似是怕眼前的人消失。
幾乎是同樣的小心翼翼。
姜瓷宜能察覺到她溫柔的動作,但這些不夠。
她貪戀著對方的體溫,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溫柔細致的親吻無法讓她的心被填滿。
這些天的波瀾不驚在這一刻都化作烏有,她并不像面上看起來那樣毫不在意。
等待的意義是知道她會回來。
但這些天,她從來都不知道她會回來。
姜瓷宜知道她在那邊有親人,有自己的生活。
她的生活跟這邊是完全不同的軌道,所以為什么要再回來呢
愛情有時很偉大,有時也沒那么偉大。
姜瓷宜深喑這點,所以她從來不怪程星。
如果是她,她也不會放下所有一切選擇離開。
所以偶爾要怪,也只能怪捉弄人的命運。
讓人相遇,又讓人離別。
但此刻,姜瓷宜真的又看見她了。
不是在做夢,是她真的回來了。
姜瓷宜往前蹭了蹭,跟她的距離縮近。
程星吻她的唇,舌尖纏繞,如蝶起舞,吻她的額頭,不一會兒額頭便汗津津的,卻絲毫感覺不到外界的熱,只能感受到她手指的冷意。
這冷意讓她很舒服。
程星小心翼翼吻在她鼻尖,喉嚨微顫,“阿瓷。”
聲音幾近支離破碎。
這段時間不能見面的想念在這繾綣的呼喚中,表現得淋漓
盡致。
“嗯。”姜瓷宜低聲應。
“阿瓷。”程星又喊了聲。
“嗯。”姜瓷宜應。
“阿瓷。”
“嗯。”
一次又一次,程星不知疲倦地喚,姜瓷宜也極有耐心地應。
不知喊了幾次,程星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怔怔地看著姜瓷宜,眼睫微顫,手撫在她臉上,“你瘦了。”
姜瓷宜下意識地回答“你以為你好到哪里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