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連裴執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不想讓謝凝躲避的下意識行為。
“真的躲了嗎”
裴執顯然不信,他忘了是誰剛剛摟著謝凝不讓謝凝離開,包括現在他的手掌依舊緊緊扣在謝凝的后背,寬闊有力的臂膀像是牢籠一般無法讓人掙脫。
裴執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謝凝的后背,掌心傳來的觸感柔軟細膩,讓他的心情莫名放松且愉悅。
“分明沒躲,我都看著呢。”
謝凝“”
裴執剛才的視角也看不到什么吧,能看到的可能只有雪白胸口上的淺粉。
謝凝第一次發現,裴執還有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
既然是玩笑,那么他也不需要當真。
謝凝“為什么躲你又不能做什么。”
“你又不是剛出生的小孩子,難不成還要趴在我的胸口,讓我給你喂奶嗎”
輕描淡寫,甚至有些無所謂的態度,說出來的話語卻十分驚人。
裴執沉默不語,之后像很無奈一般,把臉埋進謝凝的頸窩。
“留過洋就是不一樣。”裴執道,“謝醫生,你說話真的是”
謝凝淡淡問“真是什么”
裴執“可愛。”
察覺到謝凝似乎愣了一愣,他怕謝凝聽不清一般,將唇貼到謝凝耳邊,咬字清晰地重復,“謝醫生,你真的好可愛。”
自打謝凝十二歲那年,就沒有聽過這樣的褒獎。
他從小就生得冰雪精致,自然許多人贊揚他可愛,說他跟精心捏出來的瓷娃娃似的,漂亮。但后來他留洋,性子也愈發沉穩安靜,聽到最多的形容詞便是懂事、聽話、有主見之類的,可愛這種描述,當真很久沒有聽過了。
特別是裴執說他可愛時,語氣帶著幾分輕柔的縱容。
仿佛調情一般。
謝凝有幾分不自然地將頭偏過,這也將完整的肩頸線暴露出來,方便裴執來回亂蹭。
他癢得不行,又將臉轉了回來,表情與語氣都很無奈“裴執,你說的摸就是摸我脖子嗎又或者是,用臉摸我脖子”
“這里不可以摸嗎”裴執問。
謝凝“不是不可以。但我以為你會摸別的地方,像我剛剛摸你那樣。”
裴執“這樣就夠了。”
裴執一臉沉醉地蹭著謝凝的頸窩,謝凝的皮膚薄,稍微用力蹭一點,鼻尖劃過,都會留下一道緋紅的痕跡。
謝凝卻無法理解這種描述“之前你也是蹭我脖子,后面還會產生失控的感覺,說明這點接觸不夠。”
“可能對我的病來說不夠。”裴執說,“但對我而言,夠了。”
謝凝是個聰明人,但現在,竟然也有了他反應不過來的情況。
他細細品味了一下裴執的言語,自動將此歸納成裴執不想失禮。他道“你沒必要忍耐,你也無需顧慮我的感受。”
“我的接受程度,比你想象中的要高。”
裴執看似性情乖張、行事孤僻,但冷峻強勢的外表之下,是紳士柔軟的內心。謝凝和裴執相處下來,能夠感覺到裴執的禮貌,也知曉裴執并沒有外界說得那般不堪。
現在裴執不肯摸他,十有八九是看在禮數方面,不肯冒犯他。所以,哪怕裴執再想、皮膚饑渴癥發作得再強烈,裴執也只干蹭蹭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