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宿下意識的后退了,他推開了柳邵的手。
“你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見不得有人死還是難以接受柳邵殺了自己的親弟弟,云宿急切的讓柳邵去救人。
柳邵把云宿抱在懷里,平靜的答應他,“好,都聽宿宿的。”
柳邵的虛影在他自己的身體里重合,仿佛做了一場冗長的夢一樣,這一刻突然柳金戈滾燙的鞋驚醒了。
他能感受到云宿在他懷里發抖,怎么溫柔的哄的哄不住。
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不過是另一世的一個虛影、一雙眼睛。
太契合了,他甚至以為這是他自己,他所想所做的完全是他在當時的情景中做得出來的,他擁抱著、親吻的著云宿,得償所愿的幾乎得到了他的心。
但是他還是失誤了。
“裝模作樣慰問民眾到底有什么重要,如果我能時時刻刻在宿宿身邊,這種事一定不會發生”
“早就知道了柳金戈留著是個禍害,怎么留到現在才下手你瞧瞧,又把宿宿嚇壞了。”
他一件件的數落自己沒有考慮周全,讓云宿被柳金戈擄走這么久。
甚至,云宿可能會聽到什么胡言亂語。
他要做最壞的打算了。
他把云宿帶了回去,過了一天,遺憾的告訴云宿,“柳金戈死了。”
他讓云宿別害怕,語氣很是愧疚,“我以為是傷害宿宿的壞人,情急之下傷到了他,都怪我,我會把他厚葬的,宿宿別傷心。”
云宿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他,試圖在他眼睛里看出一絲痛苦和悲傷,可是沒有,他只是語氣溫柔的在哄云宿,連一絲愧疚都沒有。
好可怕。
他毫不在意自己殺了自己的親弟弟,還要虛假的做做樣子,哄著云宿別怕。
云宿退后了三四步,他在整個別院里找侍衛和丫鬟的尸體。
“宿宿在找什么”
云宿說“丫鬟和侍衛的尸體呢”
柳邵說“都已經好好埋葬了,宿宿找尸體做什么太臟了,宿宿不要碰。”
云宿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柳金戈說他們是傀儡,我要看看要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
柳邵低低笑了一聲“怎么可能是傀儡宿宿是不是被騙了他們是多么靈活,怎么會是傀儡”
是啊,他們是多么精妙靈活,傀儡怎么會做到這種程度。
可是他又猛然記起一些不經意的瞬間,總覺得那些丫鬟侍衛只要一離他遠,便是有些生硬的樣子,仿佛他的身邊是個古怪的圈,在他身邊才是鮮活又精妙的,只要一遠離他、不被他注意,便如同失去了鮮活的光芒。
仔細一想,這么久了,他竟然不知道丫鬟侍衛之間的故事,他們沒有傳遞任何除了他需要知道的事情以外的消息,仿佛沒有自己的世界也
沒有自己的生活,他們無私的、總是在祈禱希望他和柳邵好好的,仿佛他們倆的幸福在他們心目中是第一位。
如果他們都是傀儡,那么控制他們的人是多么厲害,有時候會同時的讓他們不同情緒的和他唱一出戲。
幾個侍衛都是合體期的,這么強大的修士在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天尊,怎么會在柳家低聲下氣的做一名侍衛而且沒有自己的思想,時時刻刻在為主子著想,在念叨叨的讓云宿知道柳邵是多么多么的好,是多么多么可憐,是多么需要他。
云宿看著他的眼睛,企圖在他的眼里看出一丁點的心虛,可是什么都沒有,他的情緒他穩定了,眼神沒有一絲閃躲。
要么他是什么都沒做,要么就是他是個天生冷漠殘忍的劊子手。
他不會認為自己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