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二十多歲而已。
想到這里,封縉云不由得沉默下來。
正巧,喬卿也對著封縉云的那張臉發起了呆。
他身體微微后仰,忽然伸出雙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一個相機的造型,把男人那雙沉靜幽深的眼眸框在了里面。
他用自己的雙眼當做鏡頭,細細地拆分著封縉云的五官輪廓,思考著當周圍的光影和景深變幻時,會在這張過分英俊的臉龐上醞釀出怎樣奇妙的化學反應。
那種專注的眼神,甚至勝過世上一切情人。
“你知道嗎,封哥,”喬卿自言自語道,“光是剛才吃飯的時候,你坐在這里,我看著你這張臉,我腦袋里就冒出了起碼五六個電影劇本的創意。”
聞言,封縉云終于回過神來。
他的聲音輕得像是一縷煙“那這么說,我是你的靈感源泉了”
“對,”喬卿點點頭,蹙
眉思考起來,讓我想想那個詞兒怎么說來著好像叫什么慕斯heihei螺絲heihei
封縉云凝視著喬卿愁眉苦思的可愛模樣,突然又覺得,自己剛才念詩表白的行為著實很傻。
對于忙碌了一天的喬卿來說,能和關系不錯的朋友坐在一起,高高興興吃一頓熱乎飯,應該比什么都強吧。
但聽到喬卿這么說,他臉上卻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是繆斯。”他糾正道。
“對對,繆斯”
喬卿放下雙手,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一時記錯了,不好意思。”
江船響起鈴聲,這是即將靠岸的信號,同時也是用餐時間即將結束的提醒。喬卿和封縉云互相碰杯,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順勢起身離座整個船艙里就只有他們兩人,相當于變相承包了這艘船。
他們踩著搖晃的甲板下了船。
中途因為一陣江風,喝得有點兒暈乎乎的喬卿還差點摔倒,走在前面的封縉云猛地轉身,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繃緊的手臂力量驚人,單手一把將他穩穩地提上了岸。
喬卿驚嘆于封縉云堪比運動員的反射神經,卻不知道,哪怕再厲害的專業運動員也做不到時刻留意背后的動靜。
除非心有旁騖。
“快十二點了,該回去了。”
封縉云迎著風,雙手抄在大衣兜里,靜靜地站在江邊步道上醒酒。
他喝的不多,只是微醺而已。倒是喬卿一直在敬酒,還說什么“封哥你隨意,我干了”。
封縉云不喜歡他這套酒桌上的做派。
可還是忍不住心軟。于是稀里糊涂的,也跟著喝了幾杯。
男人眺望著江邊如豆的燈火,嘴上說著離開,身體卻并未動彈。
喬卿被風一吹,腦袋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偏頭看了封縉云一眼,強打起精神問道“封哥,你接下來還有進組的打算嗎”
封縉云搖搖頭“暫時沒有。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打算休息一段時間,或許之后會轉型吧,演一些比較有爭議性的片子。”
喬卿沉默片刻,腦洞大開“十八禁的那種”
“咳咳倒也不至于,”封縉云被風嗆到了,扭頭瞪了這滿嘴跑火車的小騙子一眼,伸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我只是想提升自己的演技,又不是要下海,想什么呢”
喬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一頭卷毛,清亮亮的眼睛里還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明顯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