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慕珩住進了村長家里,陳二把村長家上上下下都瞧了一遍,末了勉強點頭,行,還算干凈,配得上他們爺住進來,也只能暫時住在這兒,先委屈他們爺將就將就。
陳三則在屋子里點燃炭火,自帶的金絲炭,讓房間變得溫暖起來。
如今早春時節,剛剛過去一整個冬日,乍暖還寒,他們爺較一般人怕冷,受不得絲毫涼意。
“爺,您來坐這兒。”陳二別看長得高高壯壯,卻頗為細心,在椅子上面鋪了一層柔軟坐墊。
陳三與陳二是兄弟,長相相似,身形較陳二比瘦些。
他扒拉著燒紅的炭火道“爺,玉石村的消息打聽清楚了。”
來前就已經打聽好了。
陳三不做沒有準備的事情。
“玉石村從前曾富裕過一段時間,才遷至上海的簡家就是從玉石村出去的,但后來,玉石村顯然沒有守住好不容易富起來的日子,沒幾年就又衰落,村子里的人數也減少。”
“倒是簡家,從小地方一路來到了上海。”
當然,簡家與桓家比不了,就猶如渺小的螞蟻和大象,根本不夠資格攀附。
陳三能知道簡家,也是因為簡家才剛搬到上海不久,就敢自不量力的想與桓家攀關系,攀的雖是桓家旁系,卻仍壞了規矩。
結果自然是被無視打臉,連閉門羹都吃不上,灰溜溜成了上海豪商之間的一次笑柄談資。
小地方出來的就是上不得臺面,不知道天高地厚,桓家二爺也是你想見就能見成的沒看他們都排不上號么。
陳三沒讓這點小事去打擾他們爺,未曾想到這次來玉石村,還能與簡家扯上一絲絲聯系。
不過,他們來玉石村之事與簡家無關,也就沒什么緊要。
桓慕珩閉目養神,聽著陳三稟報。
陳三繼續“說來有趣,簡家一位大夫人,四位姨娘,七個兒女,只有四姨娘和簡家最小的七少爺沒在上海。”
“聽傳言是被趕去了簡家祖宅,也就是這里,窮鄉僻壤的。”
“他們母子兩人恐怕還不知道簡家已經舉家從綏城搬至上海,真是可憐。”
說著可憐,陳三臉上卻不見絲毫同情之色。
陳二一向對這些不感興趣,但此刻聽了一耳朵,便順勢問句“為什么唯獨漏下他們母子倆”
陳三“因為簡家七少爺是個傻子,在綏城人盡皆知,遭受簡家家主的厭棄,簡家上下對他也冷眼嫌惡,隨便按個罪名,把人弄到鄉下,不在跟前礙事還不簡單。”
“就是不知道簡家的家主曉不曉得他這個七兒子的智商已經恢復正常。”
陳三意味深長。
陳二納悶“傻子還能變聰明”
桓慕珩睜開眼睛。
陳三“少有幸運者能突然開智吧。”
不過,當了多年的傻子,再成為正常人,又能聰明到哪里去。
陳三不怎么在意這對母子,只是調查玉石村順便了解到的信息,他們來此的主要目的是為一位道長,姓張,張廣云。
“總算是打聽到了這位張道長的落腳之處。”陳二道“明日就可以為爺去求一件玉器了。”
張道長加持開光,很是靈驗。
他們偶然得知,卻一直與張道長錯過。
如今來到附近縣城辦事,恰巧探尋到張道長的居住地,這才有了玉石村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