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馬車走出了舞陽地界,入了附近郡縣。花九趕車在城中尋了一處不錯的客棧,將棗紅馬交給小二牽去馬棚照顧后,便與霍桐兒在大堂用了晚膳。
入夜后,兩人因為名為夫妻,所以必須同住一間。
花九在屏風這邊洗漱,霍桐兒在屏風那邊洗漱,唯有玳瑁因為吃飽的緣故,窩在床頭美滋滋地睡熟了。
屏風是尋常的木蘭圖,可在燭光的映照下,屏上木蘭的恰好似是貼在花九的鬢邊似的。霍桐兒一個不經意抬眼,瞧見這一幕,不禁看得呆了眼花九此時青絲垂落,不像白日那般高高束起作書生打扮,少了幾分俊秀,卻多了幾分嫵媚。
若是可以
霍桐兒有了一個念頭,可還不及宣之于口,花九已擦著發梢的水漬,從屏風后走了出來。霍桐兒這才發現,花九今日只穿了一身內裳,還解開了裹胸布,被這貼身的內裳一襯,竟有幾分旖旎的風情。尤其是領口處,松松散散,仿佛一不小心便會松散開來,春光大泄。
非禮勿視
霍桐兒驚覺自己有了旁的想法,連忙別過臉去,彎腰佯作掬水濯面。彼時,水花飛濺,亂入心跳,她覺著自己不該如此,至少在花九喜歡她之前,不該有這些放肆的想法。
花九看她洗得急,領口都被浸濕了不少,連忙遞去干凈帕子“妙娘,快些擦擦,天涼,當心風寒。”
霍桐兒哪里會覺得冷此時臉頰發燙,接過帕子后便捂上了臉,生怕暴露她的羞色“多謝慕言。”
花九輕笑“客氣啦。”說完,便折返床邊,舒服地長透了一口氣。這一路喬裝,除非是覺得真正安全的地方,否則她都不敢輕易解開裹胸布,可悶死她了。
霍桐兒擦干水漬后,走了過來,看她舒爽的揉了揉心口,便猜到了什么,溫聲道“入冬后,你穿上暖裘或是大氅,不勒裹胸布也是看不出來的。”
花九不好意思地點頭道“我正有此意,日日這么勒著,可難受了。”
霍桐兒又想到一事“這就是你今日不泡暖泉的原因”
花九輕咳兩聲“算是。”
霍桐兒坐到她的身邊,摸了摸玳瑁的腦袋,話卻是說給她聽的“夜深了,該歇息了。”
“好。”花九彎腰除去鞋襪,本想等霍桐兒先上床睡里面,沒想到霍桐兒先一步開了口。
“今晚,慕言睡里面,我想睡外面。”
“為何”
霍桐兒看玳瑁的目光變得溫柔了許多“我想再摸摸玳瑁。”只要想到這小家伙曾經經歷過的事,她就止不住地心疼。
花九點頭“也好。”她爬上了床后,乖乖躺下。她本來應當與霍桐兒解釋兩句,可一想到兩人同是女子,又名為夫妻,只穿一身內裳同床共枕,似乎也不是必須特別解釋的事。解釋越多,越顯得她有那么一點心虛。
是的,心虛。
花九躺下后,便覺心跳有些紛亂,她害怕被霍桐兒看出羞意,便順勢側身而臥,背對著霍桐兒平靜道“妙娘,明日我帶你去吃一種小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