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兒隨口縐了一個自己都不信的理由,順勢伸臂摟住了花九的腰桿。花九繃直了身子,哪里還敢多動一下,結巴道“哦、哦。”
“慕言。”
“我在。”
“明日開始,我們把錢合計合計,一起用。”
“啊”
“不能總是你一個人賺錢養家啊。”
花九聽到這一句,仿佛吃了蜜糖一樣妙娘說養家,是默許了相守一生一世么
“好不好”霍桐兒沒有聽見她回應。
“好”花九趕緊回應。
霍桐兒收攏雙臂,額頭抵上她的背脊,只覺溫暖與踏實。她合上雙眸,輕輕地蹭了蹭,像是一只慵懶的小貓兒“從明日開始”
后面的話越來越小,花九聽不分明“開始什么”
霍桐兒沒有回答,似是已經入眠。
花九沒有再問下去,壯著膽子覆上了霍桐兒搭在她腰上的手背,給她暖著。來日方長,大燕山高水闊,慢慢走,慢慢陳釀這壇女兒紅,終有一日,或可再飲一遍兩情相悅的合巹酒。
霍桐兒悄悄地分開指縫,讓花九的手指緩緩嵌入,她讓了一步,也敞開了自己的心門,只待這位探花娘聞香而至,一覽她心中的山水。
心安了,入睡也快了。
霍桐兒終是入了夢,在夢中獨自一人踏入大燕的北都灞陵城
那是灞陵城的秋闈時候,各地士子紛紛入京參與科舉。今日正是放榜之時,她跟著人群,往最熱鬧的皇城城門下看去,今科的三甲已經出了名次,那些少年一個一個春風得意,臉上都是燦爛的笑意。
她的視線落在了那位紅衣探花娘身上,那是她熟悉的人花九沒有束胸,堂堂正正的以女子之身穿著探花的大紅官服,戴著烏紗帽,帽邊簪著一串金色桂花。她就站在陽光之下,站在萬眾矚目之中,哪怕在一眾俊俏的士子之間,也沒有半點遜色,甚至還透著一抹無可替代的明艷光彩。
“慕言。”
霍桐兒高興地大聲呼喊,朝著她招了招手。
花九回眸,在人海深處瞧見了她。她笑意溫暖,整了整衣冠,便大步朝著她走了過來。
霍桐兒心跳加劇,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腳步,也朝著花九奔去。
“妙娘。”
花九在她面前駐足,握住了她的雙手,眼底只剩下了濃烈的情念。
霍桐兒仿佛被她的目光燙化了,她想要躲避她的目光,剛剛低頭,卻嗅到了她的氣息近在咫尺之間。
霍桐兒驚惶看她,可花九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她下意識想逃,花九的手覆上了她的后腦,搶先堵住了她的后路。
“別這里有人”
她在唇舌的縫隙間凌亂地抗議著,花九卻趁機纏住她的舌,將她的所有抗議碾碎、封堵、一起沉淪。她只記得那一刻的花九鮮艷得好似一朵熾熱燃燒的紅蓮,要將融化、燙壞、甚至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