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又怎會如此不管不顧
當一線理智恢復,霍桐兒用力推開花九的一瞬間,終是掙開了雙眼“不能在這里”眼前哪里是灞陵城的宮門之外,那個跌落床下的花九也不是穿著大紅官服的探花娘。
只見花九眨了眨眼,有些驚亂地望著她,雙頰微紅“怎么了”玳瑁從花九身后探出腦袋來,同樣震驚地望著霍桐兒。
“做、做噩夢了。”霍桐兒歉然走下床,向花九遞去手,“對不住啊,慕言。”
“沒事。”花九并不是震驚霍桐兒的夢中推人,而是震驚于她的力氣。她握住了霍桐兒的手緩緩站起,低聲嘟囔道“沒想到你的力氣竟這般大。”
“我我小時候身子不太好,就跟著蘇年練過幾年。”霍桐兒趕緊解釋,“沒摔壞你吧”
花九忙搖頭道“沒事,我無礙的。”
“真的沒事”
“我沒事,只是”
“只是”
花九尷尬地瞄了一眼床“得換一換。”
霍桐兒回頭一看,下意識往后一摸,指腹上竟有些許鮮紅,她來了月事。
“妙娘莫慌我這就給你打熱水來月事包就放在行囊里面,你先拿了用上”花九趕緊安慰,匆匆套了鞋襪,身上裹了大氅便開門出去,給霍桐兒打熱水去了。
霍桐兒雙頰泛羞,雖說床單上的血漬并不多,正因為不多,只怕拿出去會被清洗的婦人們笑話,以為這是落紅。本來笑話了也沒事,可若是郡夫人殺了一記回馬槍,或是留了什么眼線下來,誤會了這是落紅,當她之前說的都是謊話,麻煩不就又回來了。
不成,不能驚動客棧負責清洗的婦人
花九回來的時候,霍桐兒暫時收拾好了,正在換客棧的床單。她來的時候,也帶了兩床新的,那是知瀾給她準備的,就怕客棧不干凈,她住得不舒服,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
花九把熱水放下,上前幫手“妙娘,你先去用熱水凈身,這些都交給我,我換好就拿去給客棧的嬸子。”
“不行”
“為何”
“不能讓人瞧見,會誤會”
“誤會”
花九恍然,笑道“我又不是那種莽夫,怎會把妙娘弄成這樣”話說了一半,驚覺自己說了句葷話,不禁俏臉飛紅,趕緊抱拳向霍桐兒道歉“妙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真是越描越黑。
霍桐兒也覺得臊人,急道“我是擔心江采菱收到消息回來,以為我騙了她”
“江采菱”花九愣了一下。
霍桐兒跺了下腳“郡夫人”
江采菱若是折返,那是真的有嘴說不清,只能暴露花九的女兒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