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池舟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又側目看向一旁鋤了多半的地,趁著夜色未完全黑下去,把最后一點弄完。
糖糖掌控著游戲,也變相掌控著楚池舟的世界。
他是這個游戲世界的主人,也像是楚池舟的主人。
只是現在,楚池舟蠢蠢欲動的想要掌控對方的心,越發濃烈。
這個游戲世界有多大,楚池舟不知道,他被圈在了這個城池里面,最中心的地方有一座城,里面有很多nc。
他們不會說話,沒有思想,只會盯著人笑。
楚池舟曾用銳利的尖刀抵在那些nc眼前,也換不來任何反應。
他不會覺得那些人是同類,面無表情的戳穿了一個nc的眼睛發現的確不是偽裝,且第二天眼睛就復原后,再沒對這些人有任何期待。
從此楚池舟的世界里只有一個人的存在,糖糖。
世界有聲音的時候代表著糖糖上線了,楚池舟會翻山越嶺的去找人,多數時候找不到,找到了也只能遠遠的看著。
但偶爾偶爾也有像今天這樣,少年主動走進木屋周圍內的時候,可少年從不會注意到他,只在遠處的草坪上清理那些怪物。
清理完了就走,絕不多留。
他只能站在遠處的木屋前,一動不得動,面帶微笑的等著少年的垂青。
甚至連開口祈求少年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
楚池舟莫名的勾唇笑了笑,想到了電話里的那個人口中的唯一任務。
他有預感,接下來的時間里,糖糖會來找他的。
楚池舟并不著急,他像蟄伏起來的陰冷的蛇,一步步看著自己的獵物靠近。
三年都等了,他有得是耐心。
更何況,并不是沒有任何希望不是嗎
三年時間,他從最開始在糖糖出現時眼睛都不得亂動,到現在能聽見外界的聲音,能自由控制自己的眼球移動。
那個大概率是被誤解的唯一任務,讓楚池舟看到了更深的轉機。
但最讓楚池舟躁動的,是糖糖注意到了他。
一想到這件事,楚池舟就無法遏止自己的興奮。
真是抱歉啊,如果是三年前被糖糖注意到,他一定會感激對方。
但是現在,呵。
心臟在胸腔鼓噪,夜色越發深黑,死寂的一般的安靜中,低沉的笑聲突兀的響起。
楚池舟用舌尖頂了頂上顎,告訴自己不要急。
大腦興奮過度,哪怕楚池舟一整天滴水未進還干了體力活,也感覺不到饑餓。
最后一點胡蘿卜被種了下去,楚池舟轉身去了木屋后面點亮了油燈,被汗打濕又在長時間的站立不動下干透的衣服被脫下來扔在一邊。
水流從上方沖下來打濕楚池舟銀白頭發,濕漉漉的被他擼至后面,銳利的眉眼沒有一絲遮擋,在流水下顯得有幾分冰冷。
這里的水是冷的,楚池舟沒有燒熱它,冷水沖刷下,身軀卻滾燙無比。
楚池舟將水調整至最大,閉上了眼任由它打濕身體,夜風帶著涼意,水流更是冰冷,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全身上下的熱流都在往一處涌去。
他猛地睜開眼,腦海里再度閃過剛剛的畫面,讓本就興奮的地方怒張著跳了跳。
楚池舟本以為自己只是想讓糖糖感受和他一樣被困在一個無人的地方,只能看著自己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