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恢復了平靜的明瓦,心想嘉哥你看起來似乎病了。
又想你失了父親,我也失去了。你沒了母親,我也沒了。可你為什么還有那么多愿意為你去死的朋友我們才該是最親密的人啊
嘉哥,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才能感受對方的痛楚。只有我們才能互相取暖。
你怎么能看向別人
弘朝發生的一切,景長嘉一概不知,他的生活實在是忙得很。
一波波的能量涌入系統,系統又將一部分能量用于他的神經修復。最近這段時間,他的手已經變得無比靈活。于是他讓家人給他帶來了筆記本電腦,開始忙手頭的工作。
鬼畫符的本子寫滿了七八本,都得他自己親自錄入。計算思路已經卡了好些天,沒人能夠幫他,他也只能自己尋求突破。當年考大學,學的也不是數學,所以現在有一大堆的論文需要補看。
最重要的是,他想轉去數學系,還想在開學之前出院。這些事情一樁樁的都得靠他自己解決,他著實沒有一點空閑去想一個已然幾個月不見,未來也有幾十年見不到的故人。
楊恒對他哥在忙的事情充滿了興趣,以他的小腦瓜,實在是腦補不出他哥昏迷一年多,醒過來有什么事可忙。所以一見景長嘉開了電腦,就小狗一樣的竄了過去。
“哥你要打什么我幫你”
“你搞不懂。”景長嘉翻開一本鬼畫符,只掃了幾眼,就手指如飛地開始輸入。
“小看我。我也考到你高中了”楊恒哼哼幾聲,偏著就要去看他哥屏幕。
這一看腦子就暈乎了“這都是些啥啊高數”
“代數幾何。”景長嘉隨口解釋道,“在非奇異射影代數簇上,任一霍奇類是上同調類的有理線性組合。”
楊恒“”
楊恒呆滯“啊”
“聽不懂對吧我也還沒徹底算明白。”景長嘉說,“這一朵烏云不太好搞啊。”
他在未來已經接觸過許多已經成功運用、早已成為教材里默認公式的數理難題。在福利院接受的教育里,也曾經要求過他自己推算一些數學上的弱猜想。
他絕不是對解決方法沒有頭緒的普通學生,也并非毫無經驗的數學新人。可現在面對這道知名的千禧難題,他卻久違的感受到了一種無從下筆的無力感。
“或許我的方向錯了。”景長嘉喃喃道,“但這前面應該是正確的,思路上與數學年報那位威爾遜教授是一致的。”
或許他可以嘗試著寫一封郵件,去與那位教授探討這個問題。也或許他完全放棄這個思路,會得到新的答案也不一定。
楊恒見他哥陷入了沉思,就老老實實地退到一邊,不再吵了。
而他哥腦子里卻有個聲音在問“或許宿主需要一支精神類藥劑”
景長嘉雙眼一亮“你把這個拿走了”
“沒有。但系統能量可以模擬精神類藥劑的效用。”系統說,“宿主不要忘記,萬界互通系統本就是幫助宿主成長、學習的系統。與此有關的一切,系統都能。”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景長嘉問。
“請宿主好好直播,吸取能量,以盡早恢復系統功能。”系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