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談的皮膚整體呈現出一種死尸般的青白色,明明有著人類的臉龐和手腳,但身體卻長得嚇人,就像是自然界中的某種節肢動物一般,它長長的身體上生著不少手腳,其中,手上那些不少奇怪的刑具,大多沾染著發黑的干涸血跡想必曾有不少人類死于它的折磨。
看到這怪談那張臉的瞬間,方紡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這張臉幾乎是所有安羊市人民無法磨滅,常常纏繞的噩夢,而方紡便是安羊市人。
在上一個世紀,安羊市曾經出現過一個連環殺人犯,他殺人的手段極其殘忍,就仿佛完全沒有人類的情感。他作案時目標明確,每次都是挑選獨居人群下手,先發出聲音騙取對方出門查看,再趁機將對方禁錮,折磨幾天后才真正殺死,他在短短數日內連殺數十人,而后于車站被當地警方逮捕,處以槍決。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安羊市人民聽到或者看見那個名字時都會心頭一顫,而他的臉,自然也被所有人記得清清楚楚。
方紡快速用手機搜索安羊市連環殺人犯,最先跳出來的便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三白眼,薄嘴唇,塌鼻梁,方紡將手機舉起,與趴在走廊上滿臉恨恨的怪物臉龐平行。
是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這只怪談竟然是由當初安羊市連環殺人犯的情緒而生那些其他的手腳又是什么
麻繩,小刀,鋸子方紡的面色變得蒼白。
在安羊市連環殺人犯落網后,社會上有陸續出現過一些針對他的模仿作案,那些模仿者有的被抓了,有的還在逃,而這些工具便是那些模仿者經常使用的,用來折磨受害者的東西。
沈浮見方紡面色不太好看,以為她是被嚇到了“我們先把這只怪談收容起來吧。”
方紡點頭,用工
具將之收容,但面色還是沒有什么緩和。她在想這只怪談出現在這里,是不是意味著已經有不少獨居者沉默地遇害了。
“你認識他的臉”沈嘉樂人情練達,看出方紡表情上的含義,他頓了頓,“說起來,那張臉確實有點熟悉。”
“是一個連環殺人犯,沒想到這樣的人死后竟然還能變成怪談為禍一方。”方紡臉上寫滿憤怒,連帶著放收容器的動作也格外粗暴。
沈嘉樂腦海中最先浮現出的就是安羊市的案子“不會是安羊市那個吧”
“對。”
方紡深吸一口氣“我現在要先帶著這東西去安頓,大師您既然愿意接普通人的單子,那要不要考慮下也接我們局里的單子做一做”
沈嘉樂見自己的目的達到,接著裝道“局里單子”
方紡便向他解釋一番怪談局的相關事宜。
沈嘉樂對今天得到的信息量很是滿意,轉而拿著腔調道“既然是救人的事,自然是好。只是我不太想暴露自己現實中的身份,怕禍及家人你看”
“那就像雨衣大佬一樣,您出來做任務還是穿雨衣,我們這邊也不會探查您的消息,”方紡一回生二回熟,熟練地拿出自己剛提還沒來得及捂熱的通訊器,拆下定位芯片遞給沈嘉樂。
沈嘉樂接過通訊器順手墊了下重量,輕笑一聲“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通訊器聯絡。”
茲事體大,方紡與二人告別后直接撥通了沈山海的電話將人從睡夢中叫醒。
一聽是要加班,沈山海整個人就是一整個萎靡的大動作,但還是認命地套上保暖內衣和外套,從被窩里爬了起來。
感受到他的動靜,藍斯思睜開眼“這大晚上的,還做什么去”
“加班,說是來了個大項目,要好幾個部門一起聯動做。”沈山海不顧衣服穿到一半,俯身親了親老婆的額頭,“你繼續睡吧,我盡量快點解決問題,晚安。”
他穿好衣服拿上公文包急匆匆地出了門,回程中,沈浮與沈山海出門走的是同一條道,遠遠看見沈山海跑出門攔出租車,他心下奇怪,想著一會兒回去了問問。
回到家中,沈浮脫下雨衣,將頭發揉得凌亂,又對著鏡子捏了捏臉頰,看到臉頰泛紅這才腳步虛浮走出房間,敲響爸媽房門,他小聲問“媽媽,我可以進去嗎”
藍斯思本就沒睡著,聽他動靜當即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