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情況下有認識的人真的很讓人安心,在問過具體情況后,被景小樓稱為鄧叔和鄧嬸的夫妻找了幾個搬家工人到樓上去瞧了瞧,怪人不見了,貓也還好,只有滿屋子的玻璃碎片和壞掉的窗戶顯示這里確實被人闖入過。
“來,小樓,喝水。”二樓的房子里,鄧嬸從箱子里拆出水壺燒了熱水給景小樓壓驚。
眼前搬家工人們來來回回走,身邊有人陪著,懷里還抱著棉球有工人好心幫他把貓抱下來了,景小樓很快恢復過來。
“鄧嬸,你們怎么搬回來了”平復心情后,景小樓問道。
鄧叔和鄧嬸和他是老相識了,從他出生他們就住在這棟里,比景小樓的父母還要大上幾歲,可以說是看著景小樓長大的老鄰居。前些年景小樓家出事,他們幫了不少忙,后來他們家女兒在郊區買了新房,他們就跟著搬過去了,到現在差不多有兩年的時間了。
“嗐,別提了,那邊環境雖然好,是個高檔小區,但畢竟不是市里,周圍荒的很嘞,商店,飯館,什么都沒有,就連買個菜都得開車去超市才行。”鄧嬸是個熱心腸,拉著景小樓的手說個不停,“隔壁還有建筑工地,每天晚上叮咣響,吵得人心煩。”
鄧叔不太愛說話,只在一旁偶爾點頭附和。
不過雖然這兩口子性格截然相反,但他們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很喜歡景小樓。很早之前他們還想過撮合景小樓和他們家女兒,結果兩人都沒什么興趣,最后也只能作罷。
聊了一會兒后,鄧嬸突然收起笑容,換上滿臉的擔心。
“小樓啊,你跟嬸子說實話。”她拉過景小樓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了什么壞人”
景小樓想了想,輕輕搖頭。
“我不知道,最近總有”話說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景小樓實在不想讓鄧嬸擔心,“沒關系的,鄧嬸,我能照顧自己,這事我會報警的,交給警察去處理。”
鄧嬸看上去并不完全放心,就在她又要叮囑些什么的時候,景小樓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艾利安。
“是我的房客。”景小樓對鄧嬸解釋說,隨后接聽了電話。
“小樓小樓你還好嗎家里亂糟糟的,你在哪兒”男人急切的聲音傳來,景小樓心里漫過一股暖流,但同時,有些莫名的委屈感也涌了上來。
“我沒事,”他輕聲說,“剛才有人闖進家里,我現在在二樓,棉球也在。”
話筒里艾利安的呼吸明顯一滯。
景小樓沒解釋太多,兩人匆匆掛斷電話,半分鐘后,鄧嬸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景小樓主動前去開門,剛一見面,沒等他開口解釋,艾利安一把抱住了他。
“你嚇到我了,小樓。”艾利安的聲音在景小樓耳畔響起,他還穿著風衣,身上還帶著外頭街道的氣息,“我剛剛開門回家,窗戶碎了,屋里有打斗痕跡,你不在,貓也不在,我很擔心你究竟發生什么了”
景小樓猶豫了片刻,伸手輕輕拍了拍艾利安的后背,隨后簡單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當景小樓說到今天闖進家里的男人就是那天的怪人時,艾利安眼神閃爍起來,像是不相信。
“你確定是那天的家伙嗎,小樓”艾利安問。
“嗯。”景小樓堅定地點了頭。
艾利安皺起眉頭,隨后他再次給了景小樓一個擁抱,比剛剛那個更溫暖,更有力。
“我不會讓他再傷害到你,我發誓。”他說。
景小樓沒說話,只是回抱艾利安。鄧嬸在一旁看著兩人相擁,像是明白了什么。
傍晚的時候,景小樓婉拒了鄧叔鄧嬸讓他留下來吃晚飯的邀請,帶著棉球和艾利安準備回樓上收拾收拾。
在客廳的窗戶和他被襲擊的心理陰影被修好前,他們得去住酒店。
臨走前,趁著景小樓去抱貓的工夫,鄧嬸拉住了艾利安,她嘆口氣,小聲說“好好對小樓,這孩子,不容易。”
“會的。”艾利安頓了頓,承諾說,“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