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樓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太危險了。”他重復道,“你也不該那么做,動物園提醒過我們,要用投食機投喂。”
“你膽子也太小了。”凱洛斯笑著嘲諷道,隨后他伸手將肉塊送進了獅子嘴里,那些尖牙距離他的手指還不到5公分,差一點就把他整條手臂咬下來。
“咬”像是聽到了景小樓的心聲那樣,凱洛斯嗤笑一聲,“它們還不敢咬我。”
說著他伸手去翻看投食機,最后一塊好像有些大,沒辦法從吉普車的欄桿中拿出去,于是他終于聽從動物園的建議開啟了投食機。
半只山羊被拋進了園區,幾只獅子一擁而上,開始撕咬它。可能是為了營養,動物園沒有清理那只羊的內臟,幾只獅子吃的滿嘴猩紅,景小樓一陣反胃。
“我敢打賭它們已經失去了捕獵的能力,如果把它們放回野外,它們會餓死。”凱洛斯輕笑聲說,“看看現在,小樓,看看這些野獸人類懼怕它們,因此建造了圍墻把它們關起來,但是又止不住好奇心,所以有了參觀的項目。”
“所以”
“沒什么所以,你看,獅子在動物園的圍墻里,我們在吉普車的欄桿里,究竟是誰被困住,被鎖在籠子里呢”凱洛斯說。
景小樓眉間蹙的更緊了。
究竟是誰被困住,這問題挺好,但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我不知道你還對哲學有研究。”景小樓輕聲說,“你是在懷疑這世界的真實合理性嗎”
“沒可能嗎”
“或許,就像黑客帝國那樣。”
“不,我覺得更像異次元駭客。”
景小樓看過凱洛斯說的這部電影,但對劇情沒印象了,因此不再繼續搭話。對于影視劇中的這些帶有科幻色彩的哲學,景小樓向來不去仔細研究。
為什么要去研究它們呢,生活已經足夠討厭了。
從猛獸區出來后,凱洛斯拉著景小樓去了園區重心的餐廳,而且還像是故意的那樣點了兩份牛排。他自己的要了3分熟,給景小樓要了5分。
說真的,如果不是餐廳里還有人,景小樓真的想把這兩塊還帶血的牛排都丟到凱洛斯臉上去。
“抱歉。”凱洛斯惡劣地笑著咬了口牛排,“不是故意的。”
景小樓“”
你是。
在接下來的20分鐘里,景小樓基本沒動叉子,而凱洛斯則是邊撕咬著他的生肉3分熟的牛排幾乎和生肉沒什么兩樣邊旁敲側擊景小樓的個人生活和家庭狀況。
如果有人路過聽到他那些問題,可能會以為這是場不那么正式的相親,或者約會。
終于,在被問到父母時,景小樓忍不住了,他抬頭,惱火地看向凱洛斯說道“我以為你是想出來玩而不是做人口普查的。”
“哦,當然。”凱洛斯抬手表達了歉意,隨后刻意扮作優雅地擦了擦嘴,“我只是聽說你父母曾經是市里最好的研究所成員,但很早就因為意外去世了,是這樣嗎”
“那不關你事。”景小樓強硬地說。
在凱洛斯看來,這就是變相的承認了。
“別對我那么大敵意,我只是問問。”紅發男人嘴角透出詭譎的笑,雙手撐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吶,小樓,你就沒想過,他們有可能不是意外嗎”
景小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