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鳴山面前的鐘警官焦頭爛額,“先生,江永言死在拘留所的事我們會盡快查清,還請您不要著急。我們警署辦案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能進行下一步,您不要這么激動。”
激動也沒用。
江鳴山更激動了,“這就是你們警察對受害者家屬和納稅人的態度”
簡若成嘆為觀止。
主角團的人,嘴里的臺詞永遠都和新年零點的煙花一樣炸裂。
你方唱罷他登場。
這邊炸完那邊炸。
鐘警官實在沒辦法了,抬手往詢問室外的等候區指,“您要是不著急走,就去休息區坐一會兒,或者安慰一下您的孩子。”
休息區的角落里坐著一個打扮精致,不停垂淚的少年。
簡若沉定睛一看,是江含煜。
陳云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蹙眉“他就是暗指你會對江永言懷恨在心,殺害江永言的人。他真的是你親弟弟”
簡若沉漠然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他是江鳴山的養子。”
陳云川幾乎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放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疼,反而去寵愛一個養子。
要么就一起視若無睹,要么就一起寵。
江鳴山是個什么奇葩
陳云川心疼道“李長玉剛才來過,他已經為你做了不在場證明,西九龍重案組那邊也同意拿出你審訊傅一圍的錄像。”
“我看過了,你審訊傅一圍的時間是四點五十分。江永言被槍殺的時間是四點三十分。”
“僅僅20分鐘,不足以在深水埗警署,香江大學和西九龍之間往返。”
陳云川拉開詢問室的椅子坐下,“你沒有嫌疑,我們花十分鐘走個程序就行。”
實際上,十分鐘都不到。
簡若沉回答完問題,走出詢問室時,還有些恍惚。
上次他在這個小房間坐了三小時出頭呢。
時過境遷啊
簡若沉踢著步子走出去找關應鈞要飯吃。
到了等候區,視線還沒聚焦,就聽見了江含煜哽咽的聲音
“鐘sir,永言哥哥怎么會無緣無故走到墻根邊上呢一定是有人跟他這么說了,簡若沉這段時間經常出入警局,又和西九龍總區警署的警察有關系,他他”
江含煜的眼淚吧嗒吧嗒地砸在地磚上。
簡若沉清楚地看到角落里的保潔阿姨眉頭皺得死緊,手指用力到快把拖把撅斷。關應鈞正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被吵得眉頭皺起。
這種半遮半掩話配上眼淚,是警局最常見東西,刑警們看得太多,麻木得看到就煩了。
警察辦案只講究真相,要是掉兩粒眼淚就能左右案情,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警署都不用存在了。
鐘sir深吸一口氣,開始趕人“口供已經做完,你們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話音落下,江鳴山心中的氣頓時無處安放。
他猛地抬頭,忽然和已經走到關應鈞身邊的簡若沉對上視線。
簡若沉
別來煩他
好餓,想吃飯。
江鳴山走到簡若沉面前,“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抬手就想給簡若沉一個耳光。
簡若沉往后面的椅子上一坐。
江鳴山扇到了空氣,手臂慣性一掄,差點把自己掄出去。
關應鈞的喉嚨吭哧漏了點笑音。
被簡若沉的眼風一掃,很快隱沒在宛如一潭死水的臉上。
江鳴山厲聲道“這就是你不跟陸塹回家的原因,有錢了,找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