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應鈞攬著簡若沉的手緊了緊,免得人坐不穩掉下去。
調酒師笑了聲“你這張臉在圈子里很出名,大家都知道你在白金會所豪擲千金,一下子點十個的事情。”
簡若沉“欸”了一聲,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關應鈞,沒等人說話,立刻回身道“你可不要瞎講。那次我也沒辦法啊被殺人犯盯上了嘛。要是不幫一幫差佬,死的可就是我了啊。”
關應鈞挑眉,在簡若沉嘴里聽到差佬這種蔑稱,感覺實在是有點奇妙。
他稍稍思索就明白了簡若沉的目的,他今天要扮演的,是一只藏不住話的小漏勺。
看似在漏,實際上撈出來的都是干貨。
簡若沉對著調酒師說完,又側身扭了扭,對關應鈞賣乖道“那次我也是被逼的呀。”
關應鈞
他是個成年男人。
不是愣頭青也不是柳下惠。
他真沒想到簡若沉演起來竟然這樣放得開。
上回在渡輪上是迫不得已,上上回在宴會中也沒有如此親密。
關應鈞輕咳一聲,“我知道了,別亂動。”
調酒師先前升起的戒心逐漸消失。
這樣一個什么都寫在臉上的漏勺能兜住什么呢
如果他能從簡若沉嘴里套點話,豈不是能在陸塹面前站穩腳跟
調酒師把石榴汁推到簡若沉面前,“你男人做什么的”
關應鈞把摟著人的手往上移,捂住簡若沉的嘴巴,像是怕他口無遮攔說出什么來似的,另一只手把石榴汁拿到鼻尖底下聞,“做點生意。”
他不輕不重地將玻璃杯擱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加了氯胺酮換一杯。”
調酒師表情凜然。
在這里干了這么多年,下藥加料都做過,被人聞出來還是第一次。
他條件反射往樓上看,對上陸塹半瞇起來的眼睛,驚出一身冷汗。
耳機里傳出一道聲音“怎么回事”
調酒師把石榴汁拿回來,換了一杯干凈的,“對不住啊大哥,之前眼拙,沒看出您是同行。”
這話是說給陸塹和耳機頻道里的所有人聽的。
只有常年和毒品打交道的人,才能聞出各種毒品之間的區別。
這大哥看上去可不僅僅是打打交道,應該是技術人員,k粉就k粉,說什么學名。
調酒師換了一副面孔,殷切道“您是來走貨還是來玩”
簡若沉“我們來打聽點消息啊。”
他微微趴下來,說悄悄話似的往吧臺前湊,“有人在你們這里傳我是八爪魚,腳踩十八條船,他生氣了。”
調酒師往下一瞥,看見簡若沉因為下趴而微微敞開的領口和里面袒露出的一抹白,在心里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小美人你不要害我你男人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沉八號碼頭喂魚
他別開視線,尬笑一聲“都是傳聞嘛,漂亮的人總是傳聞多。白金會所被查之后,里面好多調酒師都換了工作,他們一散開,當天的事情就傳出來了。”
“那我在學校里的事情呢”簡若沉蹙著眉,“他們居然說我追陸塹還和教授周旋,我看上去那么沒品”
調酒師汗都下來了,感覺這輩子沒這么熱過。
面前,是一個帶著帽子口罩,一看就很牛的大佬。
頭頂,有一個不知道為什么一直盯著這里的陸老板。
耳邊,是全開麥的全頻道耳機。
現在1892酒吧里,所有帶著這個耳機的員工,都能聽到有人說喜歡陸老板是一件沒品的事情。
包括陸老板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