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應鈞想也沒想,單手抓住喬覺民的領子,硬生生將人從地面上提起來,打斷了喬覺民尋死的動作。
他將喬覺民翻了個身,反扭過兩條手臂,摸出手銬銬住。
一串動作行云流水,喬覺民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關應鈞用膝蓋抵著死死摁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簡若沉乍起的心跳逐漸平復。
喬覺民尋死的決心實在讓人心驚。
他赴死時表情決絕,絲毫不懼,當手腕被手銬銬住時,瞳孔卻猛然擴散,恐懼至極。
他不怕死,只怕死不成。
簡若沉面色微沉,“關sir,手巾。”
關應鈞立刻拎起喬覺民,把手巾拿出來團成一團塞進他嘴里,防止他咬舌自盡。
喬覺民萬念俱灰。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這樣,明明只差了一點
a組眾人狠狠松了一口氣。
關應鈞半押半提地帶著喬覺民下樓,免得這個愛尋死的找機會順著樓梯滾下去。宋旭義落在隊伍后面,雙膝發軟,心里升起一陣后怕。
如果簡若沉沒有一醒來就察覺現場照片的不對勁,拼出關鍵信息。
如果關sir沒有在看到關鍵信息的第一時間就叫他們去走訪,尋找線索。
如果他在看到喬沙冰廳關門的那一剎那偷懶,打道回府。
如果關sir沒有當機立斷來小馬山新村確認。如果簡若沉沒有發現門縫之間的燈光。
如果
有太多如果了,但凡差之毫厘,喬覺民就會死在他們面前
宋旭義狠狠吁出一口氣,
簡若沉聽見了,落后幾步,走到他身邊,“宋哥,這次多虧你。”
宋旭義笑笑“做警察這么多年,我沒見過這么想死的犯人。”
簡若沉“其實大多數人都只有一次死亡的勇氣,在生死邊緣徘徊時,很多人都會后悔,求生的本能會讓他們想到一生中最美好也最遺憾的事。”
他語調平緩又柔和,音量不高也不低,節奏韻律都剛剛好,宋旭義聽著聽著,竟慢慢平靜下來。
宋旭義不解道“那喬覺民為什么會如此決絕”
“這就要進審訊室問過才知道了。”簡若沉道。
不遠處,關應鈞拉開后座車門,等張星宗進去了,才把喬覺民塞進去,緊接著,劉司正也坐了進去。
“走吧。”簡若沉說著,率先邁開腳步,坐上副駕駛。
宋旭義去了畢婠婠開的那輛車,等坐穩了才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小了十歲,初出茅廬的少年安慰,無奈笑笑,又搖了搖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簡若沉實在聰慧地驚人。
a組押著嫌犯回到了西九龍總區警署。
張星宗和劉司正押著嫌犯去辦手續。簡若沉便去了休息室。
他掏出電話,靠在角落里給羅彬文撥過去,“羅叔,我今天要晚點回家。”
羅彬文“”
簡若沉察覺羅叔的沉默,莫名有點虛。
畢竟昨天他就沒回家,在西九龍總區警署睡了一夜,醒來就干活,早上也來不及回家收拾,到時間就去了學校。
放學后又馬不停蹄到總區警署來。
簡若沉低聲道“有個嫌犯比較特殊,必須今天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