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們聯系英國領事館,條件是先釋放一個人質請你們先滋滋”
簡若沉邊說邊打開干擾器,擴音喇叭立刻發出尖銳刮耳的聲響。
在場諸位警察無不稍稍偏頭避聲。
簡若沉撥弄著干擾器的開關,說話聲音斷斷續續從喇叭里傳出去,“如果你愿意釋放人質,我們就可以”
關鍵的字一個也沒放出去。
格雷曼忍無可忍,“hat039sthefuckghesay”
賽爾特道“讓他換一個該死得清楚一點的喇叭”
陳近才道“我們只帶了一個。”
“把你們的對講機給我”賽爾特想著,用對講機總行了吧。
這玩意總不至于掉鏈子。
誰知對講一到他手里,也開始吱吱啦啦,半個字也聽不清。
簡若沉面無表情撥弄著信號干擾器,嘴里沒一句實在話,聽得站在一邊的勒金文腦袋發暈,只想喊師傅別念了。
賽爾特試了半晌,換了好幾個對講,終于意識到信號有問題,他狐疑盯著陳近才“你們用了信號干擾器”
陳近才眼皮一跳,暗罵間諜雞賊。
梁信悅忍了忍,還是年輕,忍不住破口大罵“西九龍哪兒有錢弄那個我們的經費半數被港英扣下,喂你們這群走狗什么時候有閑錢買那種東西了”
他血壓升高,面龐充血,罵得渾身出汗。
全是真情實感,沒有一點表演痕跡。
陳近才沉默地看過去一眼,暗贊一聲漂亮。
這演技簡直深得簡顧問真傳。
賽爾特信了,卻看出了西九龍對人質的重視,沒有釋放人質,反而將孩子抓得更緊。
這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走到窗邊,沒有開窗,只將對講機湊近窗縫。
關應鈞立刻道“一人靠近窗戶,誤差減少,有把握擊斃。”
另一狙擊手自覺調轉槍口,對準另一位,“格雷曼側對窗口,戒心降低,但其距離槍口較遠,有誤差,可能射偏,打胸部命中率100。”
簡若沉為了和隊友通話,將信號干擾器暫時關了。
他看著窗戶上隱隱透出的人影,低聲道“我們會和英格蘭駐香江總領事館商量的,但既然走到這一步,就上升到外交滋滋問題,滋滋滋具體情況,你們滋滋滋滋”
干擾器又被打開,做戲做到底。
賽爾特將對講機狠狠在窗臺上砸了兩下,滋滋聲沒有減少,反而變多。
他不得不讓挾持著人質且離陳近才等人更近一些的格雷曼去找他們再換一個對講。
格雷曼心里覺得賽爾特事情多,明明打開窗戶直接談就行。
這些香江人難道能在他們沒開槍的情況下,不分青紅皂白擊斃他們不成
但想到這次是賽爾特先發現了窗外的車流不對,才讓他們有了談判的余力,這才不甘不愿挾持著懷里的男孩,一步一頓走到陳近才面前換對講。
想要拿新的對講機,人質和槍總得先松開一個。
格雷曼選擇用拿槍的手去拿對講,“給我吧。”
梁信悅咬著牙,渾身緊繃,緩緩解開對講遞出。
衣料的摩擦聲從對講里傳出去,簡若沉回頭,與勒金文遙遙對視一眼。
勒金文心頭一跳,抬起對講撥開公共頻道“動手”
霎時之間,異變陡升。
梁信悅一手將對講摔在地上,與陳近才同時舉槍射擊。
開槍的同時,他一腳踹在格雷曼腹部,襯衫下厚重的防彈衣頓時發出一聲悶響。
他一把護住快被格雷曼拉走的男孩,死死臥倒,將其護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