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悅是c組年齡最小的,半路選進來,父母都是警務處的人,家教干干凈凈,雖然是個來鍍金的警二代,但偵查能力過硬,嘴巴又甜,一貫被c組寵著。
陳近才不敢多碰他,怕造成2次傷害,只慶幸他身上穿了防彈背心,子彈從側面打進來,頂多也只傷到了腿和手臂。
陳近才嘶聲道,“傻仔,站起來跑都不會。”
他幾度哽咽,只脫下護目鏡,拿衣袖蹭了蹭眼睛。
救護人員將梁信悅抬上擔架的時候,他身下護著的男孩已經被嚇呆了,冷冷看著這一幕,褲子上都是血。
簡若沉上來時,看他正靠墻站著,眼神失焦,任護士怎么問也不愿出聲。
護士只得撩起他褲腳檢查一遍,才發現這些血都不是這孩子流的。
她將小朋友抱起,一手遮住他眼睛,避免再看到什么血腥的場景,和其他幾名醫生一起,帶著剩下兩名受驚嚇的孩子匆匆離開。
簡若沉朝辦公室內看了眼,對上賽爾特的視線。
他的瞳孔已經擴散到了極致,唇角卻微微勾著。
辦公室里,地上、天花板上、布滿了濺射狀的血跡,簡若沉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有些人,真是死不足惜。
簡若沉閉了閉眼,側身讓開,讓鑒證科的人進門收拾。
這學校里那么多間諜,死了兩個,還有剩下的能問。
現場的排查工作交給特別任務連和其他組員。
簡若沉只上來看了一眼,又回到隊伍中去。
勒金文大力拍著他的肩膀臉上露出笑意,“你這舌頭,真是金子做的。”
誰又能想明白,談判的目的不是談判,而是“調虎離山”
勒金文又想到睚眥必報的英國人,心頭升起隱憂。
如果英國派人暗殺簡若沉該怎么辦
撇開這是外甥的心上人,出事之后必定讓人發狂這種私人原因。
如果簡若沉出了事,香江警務處和保安局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優勢無疑會功虧一簣。
沒有了簡若沉,光靠他們,守不住這些東西。
簡若沉太特殊了。
勒金文越想越擔憂,忍不住低聲告誡“不過你要小心點,最近多派幾個保鏢跟著,警務處可以分幾個人,貼身保護你。英格蘭駐香江總領事館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們在你身上吃了這么多虧,難免會惱羞成怒,對你下手。”
簡若沉抬眸,“他們不敢。”
他現在與內地綁死,身上還有不少繼承于母親的對英格蘭極其有益的項目。
但凡有點腦子就知道,真的面對面撕破臉,等于和內地宣戰叫板,這沒什么好處。
政治上,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英國人犯不著為了幾個情報間諜,放棄近百億的生意,甚至真刀真槍干上幾場。
他們要是敢,早在談判香江歸屬時就干了。
“接下來我會在英國大力投資信息技術,拓展計算機與手機的合作,他們如果能舍下這塊蛋糕,就盡管向我動手。”簡若沉呼吸平穩,語調平靜。
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
間諜這個東西既然是政治上的事情,那就應該用政治上的交易來解決。
有舍才有得,態度硬起來,才能叫人高看一眼。
一味后退躲藏,不可能得到尊重。
勒金文看著簡若沉,心頭重擔猛地一松,眼睛不由自主濕潤起來。
他真是何止是后繼有人。
警務處處長這個位置他坐了十幾年,每次競選都拼了老命留下來,就是因為不放心交給別人。
太多人會被權勢所迷,太多人不夠堅定,更看不懂政治,玩不透人情。
勒金文忍不住攬著簡若沉的肩膀,連聲道“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