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林雅芝又回答了幾個問題,宣布新聞發布會結束時,才驚覺脊背上全是汗水。
簡若沉躲在擋板后面點眼藥水。
他不怎么看得清,總是擰不開瓶蓋。
關應鈞接過擰開,托住簡若沉的脖頸幫他點。
冰涼的液體潤在眼睛里,簡若沉下意識閉上眼吸氣,反手拉了拉黏在背上的襯衫,濕透了。
“不該被你哄讓你喝那么多酒。”關應鈞道。
簡若沉睜眼看他,笑道“下次我也不會喝那么多,誰知道最后便宜誰”
關應鈞凸起的喉結在脖頸的皮肉里滑動。
他別開眼,“顧有明怎么回事”
怎么會允許美都娛樂問這么辛辣刁鉆的問題
簡若沉“肯定是上面允許,通過他考驗我呢。”
政治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上面估計是想看看他到底適不適合進去過爾虞我詐的生活。
這大概就是最后一關了。
再說
“我跟顧有明雖然立場一致,但我們仍然是競爭對手,這個世界的商場上沒有永恒的朋友。”簡若沉說著,眉眼彎了彎,經過眼藥水的滋潤,他終于能看清關應鈞每一個細小的表情。
簡若沉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人,便抬手勾住關應鈞的脖頸拉下來,湊在男人耳邊道“但是有永恒的愛人。”
關應鈞垂眸看他,“別在這里玩我。”
簡若沉就沖著他笑,射燈照下來的光很亮很熱,照得人出汗,照得臉上都是潮紅,連脖頸都濕漉漉的。
他笑問“你這表情可不像真是真的不想聽。”
像強撐。
關應鈞對他無可奈何,抬手抓著簡若沉的腮幫親了一口。
發布會徹底結束之后,西九龍重案組打道回府。
簡若沉抓著一把卡片塞到關應鈞手里,“慶功宴的請柬,你拿去發。”
說是請柬,其實也不過是兩打寫了飯店位置和宴請樓層的卡片,內容很簡潔,卡片白底黑字,邊緣做了燙金。
上面是他們和林雅芝商議過的時間,七月三十一號晚上。
正是香江大學畢業典禮當天。
距離今天還有一個月。
運氣好的話,那天也是陸榮公開受審的時間。
莫爾克林也會在經過外交部一個月的拉扯之后,和百余位間諜一起被遣送回國,把被扣押在國外的線人和科學家換回來。
華國的籌碼多,足夠坐地起價。
休息的時間總過得格外快,沒有案子,不用上學。
簡若沉終于有機會去駕校學車。
七月三十一日當天一早,簡若沉晨練結束,準備沖個澡去剪頭。
夏天了,長發實在是熱。
練車的時候更要命,陽光透過前擋風板照在臉上,落在頭發上,炙烤得人頭暈目眩,渾身冒汗,偏偏頭發披在脖頸上,被汗水黏住,撥開扎起來確實能涼快些,但還是不如短發。
簡若沉簡直被熱得什么都不想做。
甚至不想床上有兩個人。
他身體越養越好了,火氣很足。終于明白了關應鈞一到夏天恨不得能光膀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