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笙抬頭問道,微卷的長發垂落在耳側,一貫清冷的神色中透著些許茫然無措。
趙漾從沙發上起身走近,示意給她看“像這樣,靠肩或者趴胳膊都可以,但網上說的拎后脖頸是錯誤姿勢,對我們奶油這樣的大孩子是不能用的。”
蕭予笙方才摸貓時的力道極輕柔,撫過毛發的指尖幾乎都不曾下陷在貓毛里。
直到現在將整只貓抱進懷里,柔軟的肚皮貼靠在肩膀處,她才真切感知到另一只生物的體溫。
貓的體溫比人類要稍高些,但她并不覺得不適,軟乎乎一團趴在身上,還挺可愛的。
從剛剛蹲下擼貓的地方到沙發,攏共不過十多步的距離,蕭予笙卻走了近半分鐘。
主要是抱著的這位祖宗不夠安分,在她懷里左蹭右挪的。沒走兩步,蕭予笙就得停下來調整姿勢,生怕一個沒抱穩給貓摔壞了。
趙漾悠哉靠在沙發上,看著朋友有些生疏的僵硬動作,被逗得樂不可支
“蕭蕭,咱倆也認識十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么愣的模樣。”
蕭予笙連頭都沒扭,就著抱貓的別扭姿勢,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沒有接腔。
她正要將貓放下來,頸側突然傳來濕熱的觸感。
蕭予笙動作一僵,臉上略過一抹不自然,貓咪順勢從她臂彎間跳回趙漾懷里。
“”
趙漾將女兒摟在懷里,用力摁著她的頭不讓探出來,打著哈哈道
“呃是因為我們奶油喜歡姨姨,所以才會忍不住親近你,等我回去就好好教訓她。”
“沒關系,我挺喜歡她的。”
趙漾看著蕭予笙拆了張酒精濕巾,不緊不慢地擦拭著剛剛被舔舐的部位,心虛地撇開視線。
順便把掙扎的逆女腦袋摁回懷里。
記得去年某一回蕭予笙來自家做客,手鏈的尾繩被奶油舔了一口,之后便再也沒見她帶過那條手鏈。
偷偷打量了幾眼還在擦拭脖頸的朋友,趙漾回憶了一下今天早晨起床時,太陽確實是從東邊出來的才對。
“怎么突然這樣看我”
將酒精濕巾折好丟進垃圾桶里,又扯了張紙巾擦凈指尖,蕭予笙眉梢微挑,疑惑問道。
既然偷摸打量被察覺,趙漾也不藏著掖著。
她索性坐直身子,端詳著好友的眉眼神情,“嘖嘖嘖,不一樣了”
“什么不一樣了”
蕭予笙起身伸手,示意將奶油接到自己懷里,從腦袋順著往下擼毛,眉眼間透出幾分不自知的溫柔。
像是平日清冷飄逸的謫仙,如今卻隱隱沾染了幾分凡俗煙火。
換而言之,有了人氣兒。
她和蕭予笙是大學同班同學,本碩博連讀,只是讀研后選擇的方向不同。趙漾選的是兒科,蕭予笙去了骨科。
兩人規培和工作都在市一院,雖然平時太忙,幾乎沒什么交集,但好歹也是這么多年的好友,這樣顯而易見的轉變,趙漾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她心念一動,眼里的八卦意味幾乎要溢出來,迫不及待問道“蕭蕭,你是不是有情況了呀”
“沒有,你想多了。”
指尖微不可察地頓了頓,蕭予笙低頭逗貓。
趙漾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強行壓住上揚的嘴角,“切,沒意思。”
鋸嘴葫蘆不肯透露的,她是別想撬出來一星半點。
“一個人住久了挺無趣的,最近計劃著養只貓,想問問你有什么建議。”
“”
無趣你不是成天跟書過日子么。
趙漾想起蕭予笙擺滿資料和專業書籍、影碟的書房,默默腹誹道。
不過話說回來,養貓好啊,哈基米讓人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