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辛辰在做社工工作的同時,余卓已經乘坐三小時大巴到達余家埭。
到家時天已黑,他還沒吃飯就被父母拉上一輛面包車,他爸余建民親自開車。
余建民為省學車的錢,一直是無證駕駛,借來的這兩面包車也破敗不堪,里面還有一股汽油混雜臭老鼠的味道。
坐過豪車的人怎么忍受的了這樣的車,余卓當即決定要下車。
“囡囡啊,”張鳳以前認為余卓是給他們家招財的,對他非常寵愛,“你委屈點吃點餅干墊墊肚子,你陪我們去個地方,到了那兒,我給你錢買新衣服。”
味道忍一忍就過去了,但是新衣服能吸引宇陽哥的注意力啊,陸辛辰昨天穿了件白色羽絨,他也要。
“行,吃完我要睡一覺,到了叫我。”
沒等叫他,他自己自然醒,已經不知道身處什么地方,伸了個懶腰“爸媽,這是哪兒呀”
車子已經開了十個小時,還有二百多公里的車程。
余卓想看看手機,發現手機不在身邊。
“媽,我手機呢”
“不知道啊,”張鳳說,“你帶身上了嗎”
“帶了啊。”余卓反復找,“沒道理落大巴上,媽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張鳳“我沒帶。”
“爸,你的借我一下。”
余建民“我也沒帶。”
“出門在外你們怎么都不帶手機”他有點不好的預感,“爸媽,你們不會是要賣了我吧。”
這話讓余建民夫婦內心一驚,張鳳好脾氣道“看你這話說的,從小到大,我們最疼誰你不知道嗎”
這話不假。
“那你們快點,我還要找我手機呢。”
周日的陽光溫暖不刺眼,在俱樂部兼職服務生的錢已經打到卡里,前段時間接的兩個設子也已交稿。
錢包微鼓,陸辛辰帶著煤球去逛街。
學校里有美食一條街,也有學生開的商鋪,便宜好用。
給自己買了幾雙襪子,又買了一條圍巾,本想著給煤球買個衣服,但學校沒有寵物店。
織圍巾的阿姨說可以現織,她有織了一半的圍巾,稍微修改,給狗狗套上完全沒問題,而且等明年狗狗長大些,她可以幫忙加幾針,就又可以穿了。
能夠改大這一點比較吸引陸辛辰,他在店里等了半個小時,衣服也就織好了。
暗橙色的,跟它腳上的四個“靴子”很搭。
“真帥氣。”
他輕輕揉了揉狗頭,抱起狗子掂了掂。
他沒注意到,路邊的一道視線一直在他身上。
曾宇陽再次找到了陸辛辰。
不死心的他原本想給陸辛辰一個機會,卻看到他在店門口逗小狗。
伸手、坐、站這些動作他教得不亦樂乎。
眉眼彎彎,是他從未看到的開心與溫柔。
如果把他鎖起來,他還能看到這些溫柔嗎
曾宇陽一個油門開到陸氏總部,在陸柏年辦公室外等了半天終于見到陸柏年。
“老師。”他很恭敬。
“又遇到難題了”
“不是,”曾宇陽很糾結,但又鼓足勇氣,“我能見見我母親嗎”
這一句話,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遠遠地看一眼就行。”
陸柏年抬眼看向眼前的人,摁滅手中的雪茄,站起身“我也很久沒見我二哥了。”
郊外農建房。
一個約摸40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打理外面的花卉,隨手摘下一朵,送給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女人朝他笑了笑,伸手點點遠處的車。
男人看過去“是柏年來了。”
陸柏年下車,從后備箱拿來一罐魚餌“下次釣魚記得叫我。”
陸柏仁笑了“都一百個下次了,你大忙人哪有時間。”
“二嫂,”陸柏年蹲下,從懷里拿出一個首飾盒,“二哥設計,我讓公司做的。”
女人卷起衣袖,露出觸目驚心的幾道疤痕,朝陸柏仁道“幫我戴上看看。”
純金寬邊手鏈,正好能遮住疤痕。
“你們先聊,我讓人加菜。”
等人走遠,陸柏年說“變得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