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的五官被砸得血肉模糊,腦袋像個碎裂的陶壺,黃黃白白的半塊腦仁還血淋淋的掛在豁開的森白顱骨上。
從身材和穿著判斷,這是彪哥的尸體。
“不是妙筆生花他們殺的,就算我們和他們分開之后他們立刻下山殺人,他們也不夠時間把尸體轉移。”
太陽徹底墜落,幽暗的海和漆黑的夜融成一片,世界被黑暗和無盡的單調海浪聲所填滿。
水中月被彪哥的死狀嚇得不輕,又止不住地落淚,林執沉著地分析
“我們暫時是安全的,妙筆生花肯定比我們更著急要找到他們。話說回來,你餓嗎”
林執的話題跳躍讓水中月有些措手不及,她想了想
“好像是不覺得餓。”
“你還能走嗎既然這座島除了山什么都沒有,那線索只可能在這座山上,你要覺得累,我們就先休息,然后再去山里。”
林執很清楚,饑餓和疲憊只是身體層面,更致命的是精神上層層滲透的高壓和恐懼。水中月的狀態在進入「圓頂」前就不太好,林執必須時刻留意水中月。
林執認為自己在大部分情況下是個冷漠的人,只不過水中月跟他有相似之處,經歷過才能體會到失去摯親的痛苦,因此林執才想跟她一起通過試煉,但若是水中月會嚴重妨礙到自己通過試煉,林執會毫不留情地放棄她。
“能、當然能,”水中月急忙站起身跟緊林執,害怕被他拋棄在原地,“我一定不會拖你后腿的”
不知不覺蒼白的月亮升起,像一盞過亮的審訊燈高懸在頭頂,兩人趁著月色再度進入山中,但山上的樹木實在太過巨大,月光只能費力地從茂盛的樹冠間隙擠入森林中,在地上投下一塊塊拳頭大小的光點。
林執在前方為水中月開路,他每一步踩在土里身體微微地陷落,那種在水中行走的阻滯感又產生了。
“那個小孩有跟你說什么嗎”水中月忽然問。
林執反應了一下
“啊,沒什么,他只告訴我他的代號叫奇美拉。”
“我在想,既然清除「污染」是指殺死被「污染」的「信徒」,「信徒」的試煉任務要殺死「母巢」,是不是意味著殺死角色為「母巢」的試煉者,所以「母巢」就在我們這批試煉者當中。”
目前百分百確定的信息有兩點作為第一個說出試煉任務的嘟嘟貓必定是「信徒」,以及死去的彪哥不是「母巢」,否則自己現在應該通過試煉了。至于「祭司」真正的試煉任務,林執有個最的猜想他們真正的試煉任務是殺死所有「信徒」,
水中月憂心忡忡
“如果那孩子是「母巢」,我們該怎么才能找到他”
林執回答得模棱兩可
“不知道,可能會回來吧,也可能不回來了。”
“要是他不回來,我們豈不是就”
林執倏然停步,前方是一堵幾乎和地面呈九十度垂直的峭壁擋住兩人的去路,手腕粗的藤枝從峭壁傾泄而下,由于光線不足,林執無法判斷峭壁的高度,他抓住幾根藤條大力拽了兩下,試驗過它的堅韌性后遞給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