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問這個”
“因為有的人是那種要和喜歡的人才可以的類型。”
林執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不需要愛情,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自然不會考慮更進一步的關系。
除了林著,其他一切林執都不在乎。
“快點吧。”
奇美拉像是洞穿林執內心想法,貼心地提議
“我也可以變成你弟弟。”
林執的臉色白了紅,紅了黑,把腦袋轉到一邊去沒好氣地說
“別發神經,快點。”
奇美拉低頭附在林執耳邊輕聲問
“可以吻你嗎”
曖昧的氣息灌入林執的耳孔,像熱烈的春風敲開永凍的河流,泄出漫漫春洪,淹得林執像顆被催熟的果實,脖頸和臉頰泛出陣陣迷離的潮紅,聲音有些不可抑制的顫抖
“隨便你。”
奇美拉又碰了碰林執的嘴唇,像小動物之間的親熱示好,林執怕癢,奇美拉又蹭得他好癢,他忍不住發笑,卻又臊得不敢直視奇美拉的臉。
“可以伸舌頭嗎”
奇美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還非要問這種問題,林執瞪了他一眼
“你想做就做,別再問我了。”
奇美拉嘴角揚了揚
“好。”
林執在經歷仿佛五臟六腑被碾碎的漫長酷刑后,逐漸瀝出幾分陌生的歡愉,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攪化,變成沒有固定形態的水,翻覆之間幻作杯盞里的酒、云霧中的細雨、凝固的露珠
奇美拉抱起汗津津的林執,把腦袋埋進他滾燙的頸窩間,林執聽著奇美拉沉重的呼吸,心臟跳得歇斯底里,他捧起奇美拉潮紅的臉,這座冷硬的塑像被染了艷色,難得有幾分鮮活的人氣。
被這副迷惑性十足的精美皮囊所吸引,林執不由得泄出幾聲零碎的低吟,又自覺失態地咬住小指。奇美拉握住林執的手腕,將一根小臂長的骨刃放在他手心里,骨刃沒有合適的持握處,一下就把林執的手劃出血口。
“我變成怪物后,你就割掉我的喉石。”
“你會死嗎”林執莫名地緊張。
“你在擔心我”
林執當然不會和奇美拉睡一次就睡出什么感情,只是他無法接受對人類形態的奇美拉下手,殺掉怪物形態的奇美拉卻不會讓林執感到有太大的心理壓力。但本質都是殺人,因此林執不敢多想。
腹腔內的刺痛愈發蠢動,疼得林執不得不攀附著奇美拉的肩膀,十指嵌入奇美拉的背,在他光潔如帛的肌膚上撕出道道斑駁的血痕。
林執習慣忍耐,但這種疼痛是他不曾經歷的陌生感受,讓他第一次聯想到陰冷的、絕望的死亡,他痛苦地捂住下腹,比鐵水還要滾燙的液體灌注入他的身體,腹部象征「母巢」的紋記受到感應,散發著紅慘慘的熒光,充斥著邪惡和不詳。
林執不確定那是奇美拉的一部分還是獨立的生命體,他有什么東西在他身體里按捺不住地蠢動,導致他脆弱的腹部被頂得出極其夸張的幅度,即使隔著皮肉,異物可怖猙獰的形狀和呼吸般劇烈起伏的軌跡都清晰可見。
趴伏在林執身上的奇美拉在不斷變異,先是頭顱長出蜷卷的觸須,根部是一圈長滿細密尖牙的鋒利口器,這些觸手只有指頭粗細,無序地蠕動著,像朵發瘋的海葵,口器中央是一顆時隱時現的肉紅腫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