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說的對,此次...嘎......”
嚴鐸的話沒有完全說出口,他就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大張著。
那如驚雷一樣的轟鳴聲,瞬間炸響。
緊接著,人馬橫飛,斷肢殘臂,鮮血飛濺,彌漫半空。
數不清的凄厲慘叫聲,戰馬痛苦的嘶鳴聲,瞬間響徹天地之間,慘絕人寰、懾人心神。
沖殺最前的徽州鐵騎一時間死傷慘重。
人馬哀鳴。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人在飛,馬在飛。
轟隆的巨響聲,震動了整個沖殺的徽州鐵騎,他們沖殺的隊形第一時間便是亂了。
戰馬陷入恐慌之中,四下亂逃,不辨方向,與其它戰馬猛力相撞,人馬橫飛。
不管是倒下的戰馬,還是落地的騎兵,在混亂的局面下,皆被亂撞的戰馬踐踏,非死即殘,場間響起了無數痛苦的哀嚎聲。
鮮血成河,向著低矮處慢慢流去。
戰馬慌了,已是無法控制,騎兵只能棄馬,于是間,還活著的近一萬騎兵,變成了步兵。
優勢盡失。
嚴鐸、王渾、李文召他們慌了,一個個大眼瞪著小眼,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發生了什么?
一萬多徽州鐵騎,竟然在沒有沖入對方的陣營之中,就失去了戰力。
這怎么可能!
可眼前的一切,就是真的。
他們沒有眼花,不是幻覺。
完了!
徹底完了!
望著前方徽州鐵騎潰不成軍的場面,嚴鐸氣勢沉寂了下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他的眼神,已是有些渾濁無光。
王渾險些自馬上摔下去,他額頭上冒著冷汗,整個人的身全都在顫抖。
李文召亦是如此,他一下子靠在馬車上,臉色蒼白無血。
田恒沒有慌,但他被深深的震憾到了。
不過,多年經歷戰場廝殺,讓他們心境沉穩,很快平靜下來,只能撤軍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發出軍令時,便是聽到對面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江左盟那邊的人已是提著刀劍殺來。
與變成步兵的徽州鐵騎交起手來,頓時間,刀光劍影,人影縱橫。
“快撤!快撤!快撤啊!”
王渾嚇壞了,現在徽州鐵騎已是完全處劣勢,哪里還能一戰,堅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田恒,你還愣著干什么,撤啊!”
見田恒沒有撤的意思,王渾大喝著。
望著戰場,田恒悠悠嘆了口氣,現在已經撤不了,即便撤了,也沒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唯有一拼了!
“殺!掩護他們撤退!”
沒理王渾,田恒軍刀一揮,帶著剩下的一千多徽州鐵騎殺了出去。
他可以逃,但是他不能不管他的這些手下兵士,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能棄他們而逃。
“嚴大人,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晚了啊。”
王渾發現自己已經騎不了馬了,腿抖的厲害,他干脆直接跳上了嚴鐸的馬車。
“本官不能走,本官要與這些將士同進退。”
嚴鐸說著話,便是下了車,身體站的筆直,目光凝視著廝殺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