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降,與妖族中有意愿者簽訂契約,專請外物助自身行事,是一些多靈根者的選擇,時常游走世間,賺一些散碎銀錢。
顏浣月盤膝而坐,掐訣滌凈周身血跡,一禮道“在下天衍宗,顏浣月。”
陸慎初驚訝道“未曾想道友竟是當世大宗中人,怪不得方才能有那般厲害,我追了那禍害已久,拿不準才需請人來幫忙,沒想到道友幾下就將他給處置了。”
顏浣月回首望了一眼那具尸體,只覺得今日之事來得詭異,她此后必得好生探查一番神魂深處的是否真有什么她未能覺察的存在。
這廂還是說道“慚愧。”
稍歇息了一會兒,她起身到山魈尸身邊翻了翻,沒翻出什么東西,倒是在另外那具尸身上翻出一個破舊的藏寶囊。
用他的血打開,見里面出了一些丹藥之外,還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小木匣子。
她用靈力探了探,發現那小匣子放在藏寶囊里竟然還有空氣流動,便將它暫時收了起來,其余一些東西給了陸慎初。
帶著尸首回去的路上,陸慎初大約同她說了一下那神光大帝手下那些神使、法師的作為。
聚斂錢財,惑人以自身供奉,侍奉他們,或為那山魈所食。
等到了神光觀,一人躍了進去,到那間大殿內,將那神使的尸身與沒了腦袋的山魈并排擺在祭壇上。
顏浣月到關著今日那女子的房間,揮開門上禁制,剛一推開門,立即有什么東西迎面砸來。
她抬手一擋,溫聲說道“姐姐別害怕,我是來帶你走的。”
說著掐了個訣,指尖冒出一絲火光,火光之中,那婦人臉上帶著淤青,雙手握著一根從床腳卸下來的木根,正
惶恐不安地看著她。
“你是”
顏浣月說道“我是天衍宗的人,來此處理招搖撞騙、禍害百姓者。”
那婦人怔了怔,忽而嚎啕大哭了起來,“那法師途經我們家門口時,非說我身附邪魔,將我帶到這里意圖欺壓,是那馬夫放我逃走的,可沒想到回家后我男人不但不信我,還將我一頓好打”
陸慎初從顏浣月身側探出個腦袋來,出言道“嫂嫂放心,我能放你一次,自然能放你第一次,那你這次還有地方去嗎”
“我”那婦人咬了咬唇,“還是要回去的”
顏浣月蹙眉道“既然他對你動手了,你為何還要回去”
那婦人低著頭泣涕,沉默不語,顯得十分執著,許久,頗為倔強地說道“我就要回去。”
這是他人私事,顏浣月也不覺得她自己能幫別人承擔整個人生的責任。
她給了婦人一張符紙,道“姐姐藏好了,這符篆能暫時幫你漲些氣力,他若打你,你也不要便宜了他。”
那等窩里橫的廢物,不過也是也軟怕硬的東西罷了,若給他一頓教訓,或許是可以管很長一段時間的。
婦人收下符紙,千恩萬謝之后才好生藏好。
劉法師夜里正是好眠,卻驀然驚醒,發覺自己無法動彈。
那蠢貨馬夫并顏寶盈、狗子媳婦二人面無表情地執燈站在他床邊。
劉法師瞬間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定是這馬夫起了色心,才敢在神光大帝眼皮子底下犯事,試圖帶走這兩個女子。
“你們在干什么”他揚聲斥道“你們給我吃了什么竟敢對神光大帝的法師無禮簡直膽大包天”
婦人恨得一巴掌扇歪了他渾厚的臉,“不要臉的東西,你還配當什么法師你害了多少人了那日送來的嬰孩,被你活活拿香燙死你還說一個孩子被魔物附體”
劉法師瞬間憤憤不平道“你胡言亂語,那孩子家人都信我,對我千恩萬謝,你算什么東西”
婦人一聽,發泄一般掄起一個板凳一頓狂砸,那神通廣大的劉法師被砸得滿臉是血,奄奄一息。
劉法師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大喘著氣,像破了的風箱一般無力地求饒道“我我錯了,饒了我吧,打我一頓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