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者終南果提醒您她與男魅妖結為道侶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裴暄之此生還從未如此無能為力過。
他靠在錦被上,薄唇緊抿,垂眸看著她淚汪汪的雙眸。
他終究逐漸放棄了掙扎,抬手幫她把微敞的衣襟拉好,無奈地說道“那你抱著吧,不過不許扯我衣裳。”
顏浣月轉頭埋在他衣襟上蹭了蹭,猛嗅著他身上冷冽的清香,只覺得他這幾重衣裳穿得多少有些無情。
裴暄之任她又抱又蹭,已是顧不得再與她糾纏,勿自仰頭闔眸,周身靈力一遍一遍沖刷過心口的心契,心契之力逐漸滲入靈脈之中,溫養身軀。
他自有記憶以來,就從未嘗到過如此旺盛的生命力,那小小的一抹心契幾乎將他心底對生機的無限貪婪與渴求全部勾了出來。
他似乎看到了幼年時的自己正跪在地上幫小公子抄書。
一顆紅彤彤的大石榴滾到了他膝前,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在羅漢床上看著一本游記的大公子笑得十分開懷,“這是從表姐婚宴上拿回來的,都說是多子多福的寓意,賞你了。”
“阿暄,聽說你們這一族是專供人賞玩的,這石榴賞給你,你可要記得我的好,等將來你長大了要多生好多孩子,我好拿你的孩子們去送禮。”
那顆石榴最終被他摔在陰暗的角落里砸得稀爛,鮮紅的汁水濺到他身上,就像后來砸碎大公子的腦袋一樣
頸間又依偎過來一片不懷好意的熱意。
在她就要偷偷淺淺落下一吻時,裴暄之握住她的后頸將她重新按回襟前,輕輕撫著她的頭發,閉著眼睛安慰道“姐姐,再忍一會兒。”
她在他懷里很不安分,裴暄之只能忍著。
許久,他聽到她悶聲悶氣地惱怒道“這不行,那不行,不能親,不能香,什么都不行,我要你這夫君頂什么用”
裴暄之睜開眼睛看著上空的帷帳,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頭發安撫她,喃喃自語道“原不是說不嫌棄的嗎”
說著他放開了她,顏浣月立即像小獸一樣重新抖擻起來,仰起頭磨磨蹭蹭地弄著假動作重新往他臉上湊去,還未接近,又被壓回衣襟處按著。
如此來回幾次,她被逗得惱羞成怒,埋在他衣襟處嗚嗚地低鳴。
裴暄之壓著她的腦袋笑得極為開懷,沒笑一會兒,又猛然咳嗽了起來。
他咳嗽了許久,顏浣月昏昏欲睡的腦袋掙扎起來,抱怨道“放開我,你腔里像拉風箱一般,震得我耳朵疼。”
裴暄之把她腦袋按緊,又咳嗽了幾聲,聲音尚還沙啞,卻得逞般地笑了笑,又咳嗽了起來,偏就要震她。
顏浣月伸腿往
他小腿上蹬了兩下,裴暄之躲閃時抱著她的腰挪動了一下,猝然間神魂一蕩,眼前一白。
他修長的五指緊緊攥著她腰間的衣裳,臉上粉意從雪白的肌膚下蒸騰開來,整個人也瞬間沒了聲息。
待反應過來,迅速將她放到床內側,拿過一張符紙壓在她身上,又扯過一條錦被將她裹進去,背對著她合衣躺下。
顏浣月被符鎮著,不能挪位置,只能用腳尖踢著他的腿,哼哼唧唧地抱怨道“怎么連抱也不行了暄之暄之裴暄之”
裴暄之任由她踢,兀自睜著眼睛看著喜帳外的紅燭。
方才一瞬的愉悅似是某種抹不去的印記,在他身體里漾開一圈圈舒適的漣漪,連小腿上這輕一下重一下的踢踹都泛著些酥麻。
他暗暗將腿挪到她夠不到的地方,安安靜靜地眨巴著眼睛,心底泛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深切茫然。
他以前被人踹時絕不是今夜的反應,他不是一條無論被如何對待都會吐著舌頭搖尾乞憐的狗。
他沒病,他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