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了他們肯定不會同意。
虞寄松瞪了她一眼,言辭懇切地說道“寶盈,好孩子,你到底和你虞師兄曾經是未婚夫妻,若非為了裴小郎,你們本該是一對,而今,他重傷若此,如你幫他,或許會康復得很快,甚至”
顏浣月猶猶豫豫地說道“可是”
譚歸荑卻說道“只要一點點血就好了,一滴心頭血,半碗腕上血,顏道友,你不會吝惜于此的吧
”
季臨頌看著面色尚顯迷茫的顏浣月,不禁開口說道這并不合適,一滴心頭血不比夫妻之間交換心契,取一滴心頭血損傷不小,莫要如此為難她”
虞母眼底一寒,正要斥責季臨頌。
卻聽顏浣月窩窩囊囊地說道“可是,誰也不能保證我的血一定能救虞師兄,若是到時候出了差錯,又來怪我,我”
虞寄松說道“以你的體質,就算無功,也不會傷到他。”
顏浣月欲言又止。
季臨頌站在她身前看著虞寄松,說道“虞家主,且不論純靈之體這種話是如何傳出來的,但顏浣月是裴掌門所救遺孤,這等事情,你至少該給裴掌門去一封信。”
譚歸荑冷笑道“此事她自己就能決定,又不是三歲的小孩,遇事還要回家找大人,更何況,你只是明德宗刑堂司事,卻管到了天衍宗和虞氏,未免也太過多事了吧。”
季臨頌淡淡地看向譚歸荑,“若我不多管閑事,你已經挨了一頓打了。”
顏浣月昨日見季臨頌時,只覺得他敏銳多疑。
甚至在方才聽到他與譚歸談話時以為他從前認識譚歸荑,可如今看來,這是個只行心中認為正確之事的人。
“浣月”
虞照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忘記我,是我對不起你”
顏浣月心里冷笑著,卻立在季臨頌身后,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頗有幾分纏綿悱惻地說道
“師兄,我自然放不下你,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讓你受苦的。”
說著對虞寄松說道“虞伯父,我并不知曉我的血會有何功效,那血用藥之后,會有何后果,我當真承擔不起,因而,只望您能請人做個見證”
虞寄松看向季臨頌,后者極為厭惡地看了眼愚蠢至極的顏浣月,果然只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昨日對她的那點懷疑簡直是浪費心神。
他冷冷地說道“我做不了這種見證,少來與我沾邊。”
魏青佩挪到邊邊角角,想出門走到門口卻被虞氏子弟擋著。
她感到幾分窒息,原來虞家真正的該令她害怕的不是虞照的傷,而是他們那種輕易間就能讓人剖出心頭血的尋常感。
好像原本如此,就該如此。
怪不得大姐說她見識少還跳得歡,她以前還會與大姐爭論,覺得她對世間那點淺薄的認知并不比大姐差。
可實際上這世間之事,并不只像她以往在魏家時見到的那般簡單,要是她真去了虞家,那以后若有什么事,會不會就將她獻祭出來
她在門邊徘徊了一會兒,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一個身姿勁瘦,著一身落霞暮紫的女子從院外行來,遠遠喚道“魏青佩,我看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魏昭佩難對付,門邊的虞氏子弟猶豫了片刻,其中一人跑進房內。
虞寄松給虞
母使了個顏色,虞母便出去將魏氏姐妹二人留在院中說話,時不時看一眼魏青佩,讓她不要透露太多。
魏昭佩見狀冷笑道“虞家的規矩管到我魏家門中了,不知夫人是以何種身份在給我妹妹眼色看”
虞母說道“姑娘誤會了。”
魏青佩卻也沒有為顏浣月爭辯的打算,人家明顯是心甘情愿為她的虞師兄的,她管人家做什么
難道要讓大姐進去抱打不平,然后還被顏浣月嫌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