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取出一包被黃符紙包裹著的東西,輕輕一拋,被周氏眾人接住。
周潛說道“顏道友,縱是有邪像,他既然能煉化其中所藏魔物,說明他就是放任邪像奪命之人。”
裴暄之一臉無可奈何地說道“我說過了,此事我無能為力,能煉化其中魔
物也只是得了我父親給的法器的緣故,道友為何緊咬不放,憑空猜測于我”
“你一個妖族”
周潛明顯感覺脫口而出的話并不可說得如此分明,如今人族妖族算是共同御魔的盟友,可他父親死于妖物之手,這總讓他對異族感到不安。
裴暄之說道“原來如此,道友,你在意的也是在下無法選擇的。”
周潛也并不邊辯解,將碎屑遞給同行之人。
陸慎初直接搶過,捏起一枚銅錢繞著碎屑轉了一圈,直接將銅錢向上空一拋,銅錢在空中翻了幾個翻,一徑往鎮子飛去。
沒一會兒,陸慎初提著一個被封死了的邪像回來,氣喘吁吁地斥責道“分明就在那棵大槐樹上掛著呢,眼睛呢長在腳底下了是不是”
劉招兒見著那邪像的輪廓,忽地一怔,她隱約記得好像在后院偏房里見過這個像。
那時她并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裴暄之在涼風中打了個噴嚏,他向前走到顏浣月身后,對周氏眾人說道
“諸位,跟著這個邪像的氣息,在她家中后院的偏房里,可以尋到供奉的痕跡,不是方才你們說了,死的只是她養母,那個養父,可是又躲過了一次災殃呢。”
周潛臉色不好看,卻也知曉不能再為難他了,否則被扣上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帽子,倒也并不好聽。
“既然如此,我等先回去找尋其養父審問,若是其中有詐,道友也別介意我等傳信至天衍宗尋事。”
裴暄之頷首道“請便。”
說罷收走身后的輪椅,帶著顏浣月轉身便走。
見他要走,劉招兒踏出一步,疾聲問道“我娘真不是我和你一起害死的嗎”
裴暄之拽著顏浣月的手,頭也不回地說道“不是你害死的,不必愧疚。”
顏浣月并不知道他要往何處去,只是剛醒過來,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有些懵怔,便被他拉著走了。
身后周潛后知后覺地想起了禮儀,遠遠說道“二位,此地離天傾城不遠,不若往周家暫住”
裴暄之回道“不必,我們還有要事去辦。”
夜雨稀疏,山林間格外潮濕悶熱,顏浣月甩開他的手,說道“既然出去了,為何還要往這山上跑”
裴暄之回身神色晦暗地看著她,“那姐姐為何還會跟我來”
顏浣月轉身往林外走,“我不知道,一睜眼就在別處,我還有些不清醒,我為何會昏睡過去的事兒還沒有問你。”
裴暄之跟在她身后,雙手輕輕搭在她肩上將她按住,低聲說道“別走”
這個姿勢與某日夢中他誘她往一處洞府中去的情景陡然相合。
顏浣月渾身一麻,鼻尖潮濕悶熱的水汽中潛藏著絲絲縷縷帶著甜意的冷香氣。
“你”
裴暄之從身
后摟住她,將她抵在一顆粗壯的樹干上,伏在她耳畔嘆息沉吟道“從姐姐護我又為我仗義執言開始,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