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沈麗的嘴巴張了又張,最后冒出一句來。
“空氣更香甜?”
“不是。”,沈麗似乎爆發了,把枕頭往床上一摔,氣道:“我爸媽,他們就是這么想,我怎么辦?”
“我出來留學,被他們當做最大的驕傲,要是就這么回去了,他們面子往哪兒放!”
“沒辦法,回不去了。”
美女藝術家頹然地坐在床沿上,幽幽地傾述著:
“上次在田納西,遇到我們學校的個教授,跑出來開大卡車,賺的沒以前一半,累得跟狗一樣,那怎么辦?回去被人笑話?還不就只能說自由敏珠好。”
“還有個朋友一家,零幾年賣了帝都的房子跑出來,現在漲了十倍不止,腸子都悔青了,那怎么辦?回去被人笑話?還不就只能說喜歡過恬靜的慢生活。”
“慢個屁,米國的老板白發工資的啊!”
發泄了一通,姑娘的心情變得好多了,撿起枕頭擺好位置。擺完之后猛然想了起來,便蔑視身邊的男人一眼,哼道:“你說得跟憤青似的,不是也出來了么。”
“我不一樣。”,雖說朱玨也是屬于鍍金一族,但現在不是有系統了么,所以豪言壯語張口就來:“我是出來賺米國人的錢的,以后回去建設社會主義。”
“嘁。”,姑娘完全不信:“社會主義?你還公產主義呢,哦,也是,確實是你們男人的志向,公產供氣么。”
嘿你個伶牙俐齒的小妖精,朱玨大喝一聲:“好,我就先跟你未來老公供氣了。”
要實現社會高級政治形態的理想,必須從基礎踏踏實實做起。朱玨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第二天,他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看房,為將來實業報國做準備。
最后選中了一間滿足條件的場所,十來個辦公座位,附帶茶水間會議室,最為滿意的是董事長辦公室,大大的套間,前面擺著巨大的老板桌,后面是個臥室淋浴房,想來原主人也是朱玨的同道中人。
正事就這么一件,閑事倒是不少。
有沈麗打電話來,匯報晚宴的后事,還哼哼唧唧地表示自己欠了巨額債務,有空就要來找他肉償。
有姐妹花打來電話,魅惑之余反復提醒,奧黛麗跟他不是一路人。
有李斯南打電話,委婉地說朱玨昨晚當逃兵讓他很沒面子,說自己因此被那幫兄弟罵了一通,說下次朱玨一定要請客,不然實在不給面子。
有張山打電話,直言不諱地說朱玨昨晚太吵,絲毫不考慮隔壁單身備考狗的悲慘生活,要求他以后出去開房,否則會在他們激戰正酣的時候放二踢腳助興。
還有老爸老媽的微信通話,兩天沒有聯絡,父母三更半夜不睡覺,為了乘米國的白天。
他想起了昨晚的對話,于是問道--也許兒子和女兒不同,以前家人之間很少討論這些話題--“等你們退休了要不要移民米國?”
“兒砸,咱不是說好了畢業就回來么?”,老媽的聲音都在發顫了。
說過嗎,朱玨有點迷糊。
“你是不是談朋友了?”,老爸直指重點:“不許找老外我跟你講。”
“你畢業就回來,不然我不就白養了。”,老媽還在糾結,但很快就進入新話題:“放假帶人姑娘回家,我跟你爸都是和氣人……”
好不容易敷衍過去,又聽奧黛麗說道:“我咨詢了幾位資深人士,坦率地說,他們并不看好你的商業模式。”
朱玨郁悶地在心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