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法國香檳省的馬恩河谷。”馬小肜主動介紹,依然是淡淡的矜持的口氣。
這見識,這姿態,下過功夫的?朱玨向張山眨了眨左眼,問道。
是的,不然你以為!張山眨了眨右眼,答道。
“香檳省?”黃發女嘀咕道:“香檳也是個地名么?”
“香檳是葡萄酒的一種,因為產地得名的。”黑長直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了,氣道:“真是懶得理你。”
“呀!”黃發女調轉鏡頭連按快門,然后羨慕地轉向馬小肜:“你家老張真有錢,土豪啊。”
“跟他有社會關系!”馬小肜立刻挺起了胸膛:“我自己打工賺的,心想大過年的么,請姐幾個吃點好的,也難得。”說著用胳膊肘輕捅張山,張山趕緊表態:“是,是,嘿嘿,你們的馬小姐姐女強人。”
聽得此言,馬小肜得意地笑了,順便瞥了男朋友一眼。
限于視線,朱玨沒能捕捉到那一眼的風情,然而,從張山陶醉的模樣來看,顯然是極盡嫵媚或溫柔。
此時馬小肜回轉頭來,又變成了一個賢惠的女主人,端起酒杯,笑道:“cheers!”
“cheers!”眾人同時舉杯相應。
接下來,各自開動。
魚子醬雖然名貴,但其實不合朱玨的口味,他囫圇吞了下去,悄聲和身邊細細品味的奧黛麗說道:“如果是**的話請忽略我的問題……”
“我的家庭?”奧黛麗反問:“日常用餐?”
“聰明,是的。”
奧黛麗笑了:“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句諺語嗎?米國沒有一個真正的貴族。”
朱玨似乎明白了,也笑了:“所以?”
“我的家族可以上溯到弗朗索瓦陛下。”看了眼朱玨的反應,奧黛麗忍不住蔑了他一眼,才解釋道:“法國的一位不叫路易的國王。”
“哦。”朱玨恬不知恥地點頭:“難怪我不知道。”
奧黛麗顯然被氣壞了,連連瞪了他好幾眼,也懶得科普,直接跳到結論:“貴族的禮儀,本質上是以這種既浪費金錢又浪費時間的行為,你可以稱之為儀式感,來將窮人和自己區別開來。它并不高貴,也不優雅,只是用來證明富裕程度的名片而已,如同一張高爾夫俱樂部的會員卡,或者一匹純種賽馬,或者……”她的眼珠在餐桌上轉了一圈:“一個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