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電子貨幣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相比起李婭的沒心沒肺,杰森現在不大舒坦。
偉大的紅頭罩回歸了他忠誠的秘密基地。
什么它當然不是臨時置辦的。他在自己的清單上劃掉了幾個最有可能暴露的地址,隨后可悲地發現它們全都需要更新了。將近二十四小時沒合眼的前前任羅賓打開電子閘門,珍而重之地摸摸那排他寶貝不已的頭罩們,隨后繞過側廳的軍火庫真的軍火庫。他的腦袋里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一副畫面,然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電腦前。
就定格在這個瞬間吧,看起來在冒煙的紅頭罩孤身一人獨攬整個懶人沙發,冰冷的電子屏三方閃爍,硬盤運作的聲音組成這畫背景構成的bg。把鏡頭給到他抹臉的動作,最后是他百無聊賴地撓自己的后背和屁股。
這幅名畫就叫做法外者在度假。
杰森把上傳到終端的文件調出來,打了個哈欠。
厚實的窗簾隔絕了外界一切可能偷溜進來的光線,他弓著背坐在電腦前,發白的屏幕把他本就不那么友善的、現在略帶困倦的臉照得像個猙獰的惡鬼。
他花兩分鐘看完李婭已經被蝙蝠洞的那兩位盤包漿的資料,塞在文件夾里的還有蝙蝠俠和紅羅賓聯名撰寫的六千字初步推論,他一一讀完后冷笑了一聲。
有時候人總會陷入慣有的思維陷阱,經驗之談與思考慣性總是推理路上的攔路虎,求證途中的攪屎棍。你想得越多猜得越偏,到最后免不了變成跟空氣斗智斗勇。只有紅羅賓在檔案末尾的一行小字較為準確,看樣子還是他小心翼翼留下的猜測。
“注該目標對象疑似均無以上心理表征。”
有跡可循的意味著安穩,有序的邏輯比無序的行為更好捕捉。而無序即意味著混亂,混亂的盡頭是他們最為忌憚的東西。
瘋狂。
只是這個詞用在她身上太超過了。杰森往后一仰,倒在軟綿綿的沙發里。他竟然用這么嚴肅的眼光看待當然不是說提姆做的是錯事,只是真相往往沒有那么復雜的心路歷程,也不需要塞進一大堆心理學術語里摸出人為嬗變后的符號。盡管他現在對李婭不算摸得清晰,但是。
“邊緣型障礙”、“人群疏離”、“高警戒防線”“退行性社交”
他樂得直拍大腿。
抱歉,他沒有嘲笑他們的意思,他非常清楚看起來好相處的人并不代表著一定愿意和他人建立長久的信賴關系,看起來正常的人也不一定心理健康。他只是單純覺得很搞笑。現在他畢竟才是那個真正與這只活在文檔的崽接觸的,就他一路的體會而言,想把這些極致高端的詞匯按在她身上實在有點困難。
好像在一個拖著鼻涕的小孩面前講解形勢政策。
德雷克,你最好在我打電話的時候還醒著。他痛快地打開通訊錄找到聯系人,順便在振鈴這會給自己開了一瓶快樂水。
電話接通。搶在紅羅賓的聲音從聲筒里傳來之前,杰森把他的話全部掐死在喉嚨里。
“你好,德雷克。我花了一個上午參與你們無聊的家庭鬧劇,現在我手里有你們最想要的東西。”
提姆的臉蒙在被子里,剛入眠沒多久就被強制開機的大腦轉了一圈“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