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真有道理繼續說,看情況被你說服。”
芬格爾從地上一躍而起,一百八十磅的重量落在床墊上差點把她震飛。
“到時候你生得偉大死得光榮,搞不好還能追封一名半號,全校都得為你戴紗默哀,搞不好你媽還會趴你棺材上掉珍珠,你的名字會成為指引后人前進的星火”
“停下。”李婭說。“先不說我媽肯定不會。怎么越來越悲壯了,我不想做個悲壯的人。”
“悲壯又如何這樣才有賣座啊”
“”她屈服了,“你這傻逼我敗給你了。還有一件事,行動之前我們起碼得知道它都在哪干什么,它到現在只宰了一個人。”
“這好辦。”芬格爾麻利地掏床邊的包。“想知道它殺的人有什么特點它沒有成為無差別殺人狂,所以一定是那個男人身上有什么在吸引他。”
他掏出一塊假證,咧嘴一笑。
“去吧,學妹。去太平間一探究竟吧。”
李婭沉默地把假證推了回去。
“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她說。“但我不想干這么麻煩的事,還得跟醫生警察扯皮。”
“給我后勤,我要硬闖。”
“你說蝙蝠俠沒注意到這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李婭站在紅綠燈下,對面街道上就是哥譚市總醫院。高領的里衣拉鏈到頂,把她下半張臉埋住,她外面罩著執行部那件正常的外套,半朽的世界樹在左臂上,她想了辦法把它遮掉。現在那里被她用記號筆涂了個滿,為求對稱美把另一邊也涂上了。她一直都對秘密組織一定要給自己搞個極具辨識度的標記像豬肉檢疫一樣按身上這一做法大為不解,這太奇怪了,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在有組織性地干什么壞事。
史密斯懷特的尸體就在這里的太平間。他沒有活著的直系親屬,光棍一條,遇害后就近拉到了與gcd合作的哥譚市總醫院驗尸,現在正塞在某個冷凍柜里當僵尸肉。她要做的事就是溜進去,然后用一張死者蘇生把他喊活了問話。
抱歉,沒有死者蘇生,只有她李婭勤勞勇敢的雙手。她不合時宜的幽默感冒了出來不知道蝙蝠會不會對僵尸感興趣好吧這種中西結合跨度有點大,想看這樣的她可以回去找兵馬俑大戰木乃伊。
“依我看可能性為0。”芬格爾的聲音在耳機里顯得憂心忡忡。“如果你被他抓到了我能逃得開么我真的很擔心。千萬不要惹上那個神經病啊,雖然他是個英雄但大家都知道越牛逼的人越瘋狂,這個哥譚市最大的神經病就是他,什么阿卡姆瘋人院都弱爆了。”
李婭想了想覺得沒毛病,不過不出自芬格爾那套歪理。她只是實在想不出能雇傭童工還給小朋友穿那種短褲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就算他是正義性組織的一員也不能掩蓋這點。
“說實話,”她從的瞳孔在貌似空無一物的空中移動,給諾瑪輸送指令,“蝙蝠俠還蠻有人氣的,我不是很能理解。”
諾瑪為她了一份醫院地下停車場的閉路監控分布圖,就收在她現在戴的這幅半框眼鏡的內置屏幕上。聽說這份技術是從英國某個秘密特工組織下面掏來的,裝備部為它增進改良了許多變態功能,她希望自己永遠別用到。
“我也不理解。”他的聲音里混著薯片的脆響,媽的竟然又吃,“雖然黑色是很帥沒錯,但萬一面罩下是張瞇瞇眼大叔臉呢”
華燈霓虹,夜景闌珊。鋼鐵洪流般璀璨的都市如同暗黑夜幕上一粒耀眼的星塵,流光閃爍的車水馬龍把獨屬于這座城市的一線腥腐全部融入模糊的馬賽克,變成一張顏色暗沉的底片。
哥譚。在你與她相會前,很難想象她哥特式的尖頂能與摩天大樓擁吻。這里是兩個世紀的熔點,一場無路可走的熵增,有序與無序的距離既遠又近,危險的女士裙擺襤褸。她向你致敬問好,躬身畢行。哥譚是世紀末的貴婦、鐘塔下的老嫗、倒懸預言滅頂之災的卡珊德拉,一切你能愛慕之物,一切你所厭憎的化身我們不應該給予無形之物以人格,任何擬化的特稱都應該在組成它龐大命理的人類中變作褻瀆。這樣看似溫情的行為不尊重任何人,你應該冷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