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犬二號呆呆地坐在床沿上,領口沾著剛剛弄上去的番茄醬。
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膀,但好像覺得這么拍一個穿著單薄的女孩子不太好,改為重重拍在桌面上。
“媽的,”他說,一只腳踏在韋恩酒店結實的電腦機箱上,看起來不是在給朋友做心理建設,而是在摔破酒碗斥問上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是不是你爹”
李婭點點頭。
“你是不是從沒見過你爹”
李婭點點頭。
“你小時候想不想有個爹”
李婭頓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
“干”他一拍大腿。“那不就得了”
“既然他是你爹你以前也想有個爹,那何樂而不為呢你小時候沒有的東西現在替小時候的自己搞到手,穿回去你會變成自己的大英雄好么你想看到那個時候哭鼻子拖鼻涕嘰嘰歪歪的小鬼頭嗎
李婭猛烈地搖搖頭。
“所以說。”他手肘撐在膝蓋上,大手一揮。“這種圓夢大事你怎能錯過機會做自己的圓夢大師是這世界上不能更牛逼的事,連我都會崇拜你的學妹。這是他最最愧疚的時候,你剛好趁虛而入,一舉拿下,搞不好他最后能把整個公司送你你就發啦”
李婭心說我要他公司做什么我又不是學經管的,學經管沒前途她高中學經管的同學說長大要去kfc裝薯條。但她說出來的話不一樣。
“他有三個還活著的兒子,三個收養一個親生,三兒子替他管公司好久了。”
芬格爾陷入剎車后的沉默。
“那這樣,”他兇相畢現,“等你辦好手續到他名下,我想辦法帶兄弟把他們干了。”
她終于放棄了自己的睡裙,一臉驚恐地抬頭。該死的狗仔他居然真的把她的想法帶偏了,她明明剛剛還在想要不要馬上訂機票從二十六樓的窗戶跑路
“別,別,我想算了。”她倒在床墊上,盡管較硬但依舊富有彈性的床墊把她顛了兩下。李婭翻身用被子把自己卷成小餅。“那我就去見見他吧。”
她的聲音悶悶的,但芬格爾眉開眼笑。他大力鼓掌“三年之期已到恭迎”
李婭一腳踹在他坐在床沿的屁股上,狗仔哎呦哎喲地倒地不起。
“你閉嘴吧,芬格爾。”她從被子里露出半張臉,猶如女鬼般陰森森地批評他差勁的演技。“然后爬,現在就爬。我要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