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施施然離去,宣告危機的結束,可眾人心中的謎團愈發增多。
旅行者還和其他人有約,和梅爾克制地點點頭便幾個飛躍離開現場。
熒的眼神莫名讓她有些害怕,梅爾總覺得如果不是納西妲和艾爾海森在場,她會對自己做一些比較可怕的事情,比如抱起來猛吸一口什么的。
想想就很讓人害怕啊,梅爾打了個哆嗦。
“博士不可能無的放矢,梅爾需要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納西妲攔下了意將離去的梅爾二人,理由充分,成功說服了艾爾海森。
而且如果就這么放他們兩個人回去的話,可能會產生一些不愉快呢,納西妲注意到了梅爾氣鼓鼓的小表情。
梅爾心中莫名涌現出對這位草神的親近感,像是身體里有什么聲音在驅使她靠近。
于是她迷迷糊糊地跟著草神成為凈善宮少有的客人之一。
納西妲和梅爾面對面坐在神力塑就的秋千上,桌子上擺著松脆的小餅干和果汁。
“這里空空蕩蕩的,草神大人不會很孤單嗎”梅爾這么想著便問出了聲。
“凈善宮的夢中有群山與飛鳥,有須彌人美好的愿望,怎么會孤獨呢我已經習慣多時。”納西妲扯起一個淺淡的微笑,伸手對準梅爾,掌心神力凝聚。
“你的體內竟然有三種力量在互相抗衡,記憶的丟失或許正是源于這種沖擊。”
納西妲也從未見過這種聞所未聞的情況,鬢邊白色新葉微微閃著溫潤的綠色光華,她稚嫩的手指輕點了一下梅爾的眉心。
梅爾突然感到自己的靈魂顫動了一瞬,在恍惚后意識變得異常清晰,眼前的世界仿佛被凈水洗滌過一般,色彩更加生動明艷。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內部,驚奇發現三種大小不一的光團擠在一起相互侵占。
紫色的光團如同霸道的王者,勢力強大,占據了三分之二的空間,它肆無忌憚地包圍并蠶食著其他兩種顏色的光團。
而綠色的光團,若稱之為脈絡更顯得貼切。盡管從表面上看來,綠色光團的數量稀少,但它卻如同一道道血管扎根于梅爾的身體之中,交織成細密的網嵌入到紫色光團掌控的領域,與之相互抗衡、糾纏,試圖打破紫色的統治。
位于心臟部位的藍色光團,閃動的光芒最為微弱,在紫色光團的圍剿下如風中殘燭,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被其所吞噬。然而,那綠色的光芒卻如同守護者一般,自發地形成了保護罩,將藍色光團緊緊地籠罩在其中,為其了一道堅實的屏障,抵御著外部的侵襲。
“美露莘是從深淵生物中誕生的種族,以深淵力量為主不足為奇,草元素來自蘭那羅的饋贈,亦可視為我的力量,可水元素”
納西妲拾起那支試管,里面閃爍著瑩藍微光的液體微微蕩漾。
“原始胎海,孕育生物之水。”梅爾喃喃出聲,眼睛里草元素閃爍。
納西妲驚訝低語“被動使用世界樹的知識看來融合情況要比我預測的要深入得多。”
她從秋千上跳下,神色慎重地繞著梅爾觀察了好幾圈。
“博士沒有危言聳聽,你身體的狀況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水元素的力量在被深淵一步步削弱,如果沒有草元素的保護,后果不堪設想。”
“飲下這瓶胎海水,你體內的情況會更加穩定,但也意味著你正在一步步成為博士希望的完美實驗者,誰也不知他接下來會不會做出更加瘋狂的舉措。”
“你的答案呢,梅爾”
納西妲將試管遞到梅爾眼前,溫柔的翠色眼眸中憂色彌漫。
不喝,會死,喝了,可能以后會死。
梅爾不是一個糾結的美露莘,沒什么猶豫,接過胎海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