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正空,蘭巴德酒館。
梅爾下巴枕著胳膊,喪喪地趴在桌子上等服務員上菜。
今天好累啊梅爾苦著臉摸了摸咕嚕嚕響的肚子。
鐘離先生幫她加速轉化了業障,雖然她感覺和治療胃脹氣也沒什么區別。
她和鐘離先生剛聊完沒多久,提納里先生巡林歸來,誰能想到這兩人一見如故,當場品茶言歡,從璃月須彌邊境的生態聊到孩子的教育問題。
一聊就是一個下午,還要拉著她和魈發表意見。
提納里先生還要時不時即興考她課上的知識。
魈憑借傷患的身份逃過一劫,只有梅爾一整個下午都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她明明是被教育的那位,為什么要參與到這種話題里來嗚嗚嗚。
等到兩人終于興盡道別,約定來日再敘,她悄摸摸長舒了口氣。
然后就看見鐘離先生身后的魈也偷偷松了口氣。
梅爾瞪大了眼睛。
魈原來你是這樣的仙人一下子就覺得親切了很多呢。
思緒回到現實,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石珀吊墜。
在須彌不知不覺也認識了許多朋友呢
現在她身上有柯萊萊的葉哨,鐘離先生的石珀,還有魈臨走前送給她的竹制口笛。
只要梅爾吹起笛音,無論在何處,他必將赴約。
唯一的問題是
再來幾個她的脖子就要掛不下了。
“小姐,您的帕蒂沙蘭布丁。”一道清亮冷冽的男中音在她耳邊響起。
“謝謝”她下意識朝服務員道謝。
謝天謝地,她的布丁終于做好了。
不對這動靜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梅爾倏然抬頭,迎面撞上艾爾海森盛著些許笑意的眼眸。酒館明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平添幾分暖意。
他披著他最常穿的黑綠斗篷,上身一襲勾勒出肌肉線條的緊身衣,一如初見的形象,唯有眼神不再冰冷。
“防備意識依舊為零。”艾爾海森拎開椅子落座,毫不客氣地評價。
“為什么要防備你”梅爾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
“很榮幸能獲得你的信任。”艾爾海森拿起托盤里的茶杯隨手拋玩幾下,給梅爾和自己斟了兩杯茶。
“絕對發自真心。”他無視梅爾明晃晃的懷疑目光,食指微屈將茶杯推到梅爾面前,發起邀請,“對了,上次的任務慶功宴還沒有舉行,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請客,梅爾女士意下如何”
不說她還忘了,這家伙騙她的賬還沒算,那么擇日不如撞日,也定在今天好了。
梅爾接過艾爾海森遞來的菜單,把帶有湯湯水水的菜全點了個遍。
哼哼,她早就摸透了,艾爾海森特別討厭帶湯的菜肴,因為會影響他一邊吃飯一邊看書。
艾爾海森看著梅爾目標明確的菜單啞然失笑,什么也沒說就傳給了服務員。
您是木頭人嗎一點反應也沒有
梅爾心里頗有些小失望,她還以為能看見艾爾海森苦惱的表情呢。
蘭巴德作為須彌城最知名的酒館,每天晚上都熱鬧非凡,無論是本地的老顧客,還是奧摩斯港的游商,抑或沙漠來的傭兵,都會在這里產生短暫的交集后再度分別。
“沒事關什么虛空啊前段日子我想搞個投資都找不到好項目,要是虛空還在,我還用得著愁這個”隔壁桌一個商人打扮的男子喝著悶酒,話里話外全是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