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們不能沒有首領。”
太宰治收回冷眼觀察的目光,善解人意地輕聲說“這樣啊。”
他想,鶴見的悲傷是真的。
他對首領的關心,對首領狀況變差的擔憂,對未來將會失去首領的迷茫,都是真的。
真是不幸。
畢竟那個被稱為“首領”的家伙,早就
太宰治合上圣經,隨口說了句“生老病死是沒辦法的事情”的套話。
“既然首領已經入睡,那我就先退下了。”在從容離開房間前,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鶴見說,“若是需要,我會再趕來的,鶴見先生。”
太宰治徑直回去房間,某個不請自來的家伙果然沒有離開,大概是從窗外又翻回來了。
月見山早懶散地仰頭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講單人漫才,一會兒掐尖嗓子說“しょうがないな我忍不住”,一會兒用粗獷些的聲音說“人生は退屈すぎるからです。因為生活太平淡了吧。”,
還挺無憂無慮、閑得發慌。
讓念書念得嗓子痛的太宰治看了非常不爽。
“月見山早。”太宰治拖長聲音,以一種對他稍有了解的人絕對不愿聽到的音調叫著月見山早的名字。
然而月見山早甚至連一個哆嗦都沒打一般來說聽到的人不止會哆嗦個不停,還會結結巴巴以示尊敬,這是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在作祟他興高采烈地回應太宰治毫無感情的聲音,附帶一個燦爛的笑“怎么啦”
好似在他看來,太宰治叫他的名字,就只是叫了一聲。
不僅如此,他還非常熱情地主動詢問“是要我做什么嗎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去做的,太宰君”在太宰治威脅的目光幽幽投來后,他哈哈干笑了兩聲,非常順滑地改口了,“好的,太宰桑,好吧。”
等到太宰治移開目光,他又不甘心地小聲嘀咕“明明年紀比我小好幾歲呢”
太宰治本來想直接忽略這個毫無趨利避害意識的黏糊糊家伙的胡言亂語。
非要計較的話感覺太掉價了。他是這樣想著的。
然而,月見山早開始不斷地念著“二十比十六大四歲”這樣充滿暗示的垃圾話。
如果一直不計較的話,感覺會很煩。太宰治更新了自己的判斷,把之前“掉價”的想法忘之腦后。
他使出絕殺“在職場上,果然還是以職位高低論輩分吧。”
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月見山早的小聲念叨瞬間化為沉默,然后,他悲鳴一聲,屈服地叫道“嗨嗨,太宰桑,尊敬的太宰大人”
太宰治感到一種因為幼稚而產生的得意。
為了掩飾這份得意以及得意產生的原因,他說起正事,擺出仿佛月見山早上司一般的姿態自然地下令“月見山早,我正在執行森先生的任務,現在需要你配合行動,輔助完成任務。”